图穷匕见（18）[第2页/共4页]

占全了。

“老衲法号‘布施’，此处是崖底石窟，有草药、有和尚，也有吃食，施主甚么都不消担忧……”

“发明甚么？”

沐晟感到鼻翼发酸：“厥后呢？”

这时，老衲人又道：“因为有了及时的措置，固然部分伤口有些发炎，但是幸亏你碰到了老衲。”老衲人背对他坐在石桌边，每说一句，就从桌上分拣一种药材出来，也不知在捣鼓甚么，“待会儿，等这一锅药下去，老衲再给你接骨，不出半月，保准让施主你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

朱明月的心狠狠一痛，顷刻间，不知怎的就委曲了。

沐晟想要抬起手，抚摩一下她的脸颊，但是抬不起来。

腾跃的烛火欲明欲灭，沐晟这才看清楚老衲人的模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半张脸皮！并不是戴了甚么面具，而是这老衲人只要半张脸是无缺的，别的半张脸坑坑洼洼一片，乃至看不出来五官，闪现红褐色的皮肉，纠结在一起，甚是可怖。

半脸老衲人砸了咂嘴，点点头。

“厥后……我不知等了多久，仿佛是天都大亮了。天又开端下起大雨来，我抱着昏倒不醒的你，一点点地朝着洞口的方向，爬啊爬，爬啊爬……不知怎的，最后就爬到洞里来了……”

老衲人揭开竹篾，拿起勺子又盛了一大碗，道：“但你们两个都是汉人，必定不会是曼景兰的人――老衲在这石窟中多年，还向来没见过安然无恙从后殿活着闯出来的外人。当然，你们必然也是以九死平生，但你们必定不会是那白孔雀的客人或者朋友，不然何用如此狼狈还几乎送命。”

沐晟咽了口唾沫，艰巨隧道。

老衲人说罢，回身从石桌上拿起一块玄色罩子，从上往下套在脸上，可也只罩住了鼻子往下，额头和发际线仍然泾渭清楚。

朱明月感觉怠倦不堪，她想闭目养神，或者是再睡一会儿。沐晟却不准，一刻不断地引着她说话：“珠儿，你是如何发明这个崖洞的？”

伏在他身上的少女，脸颊被蹭破了好几块，发丝混乱，狼狈不堪。她想抬手抹掉眼角的泪，一双手却糊满了血污，指甲根根折断，甲缝里又是泥又是血。

“敢问高僧，她、她的伤重吗……”

沐晟想伸手抱住她，但是他试了几次都抬不起来，胳膊上的肌肉是触目惊心的紫红色，软绵绵的没有力量。他想撑着坐起来，可他的腰部往下早已没有知觉，双腿肿胀麻痹得就像不是本身的……

老衲人直直地看着沐晟，好半晌，才道：“这么说来，你们俩果然是那白孔雀的客人或者朋友？”

这个洞里又闷又热，氛围不畅通，没有任何食品、水源……沐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想要大声呼喊将她唤醒，急火攻心，加上流血过量身材极度衰弱，使他蓦地感到一阵阵狠恶的晕眩。

老衲人说罢，咧开嘴，暴露一抹不怀美意的笑容。这笑容因那红褐色纠结的皮肉，显得格外诡异，暗淡的烛光下让人头皮发麻，沐晟咳嗽了一下，接过药碗道：“敢问高僧，可知那索桥通向那里？”

止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惊骇、无助、发急……这些被死死压抑在心底冒死忍着的情感，俄然纷至沓来，将她打击得溃不成军。

固然只要他一小我，但身为七级武僧，这位德高望重的布施阿戛牟尼，仅凭一嗓子就将沐晟震晕了畴昔，然后又凭着一己之力将两小我顺次扛出了洞窟，装进大竹筐里，顺着垂直的绳索一点点顺下了山谷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