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10）[第3页/共4页]

“要我说，他说不定已经尿完归去了！”

跟着两人不竭地往深处走，从小土坡上往低凹地走，又踩着枯枝败叶从小土坳里上去，越走光芒就越暗。大抵半盏茶的工夫，俄然有一阵古怪的声音交叉着传来——

林间的落叶铺了一层又一层，踩在上面暄软而潮湿。透过枝杈筛下来的光芒所剩无几，班驳的树影随风扭捏，老松盘虬，桠疤深陷，四周沉寂得似能听到叶落的声音。

“对了，之前那具尸身清楚不是骸骨，那人也说，他们是来掘尸的。”朱明月忽而道。

“第一个题目：是谁让你们来这里，来做甚么？”

阿姆道：“那敢情好呢，免得我们吃力量去挖了！”

朱明月指了指蕉林深处，“还是搬到那儿去吧！”说罢就迈步往前走。阿姆回身又回到了弃尸原地，一把拎起捆缚大汉的缎带，将他倒拖着走出花丛，跟了上去。

答：一个小侍婢。

那层虫茧正以目睹的速率一点点萎缩、再萎缩……一刻钟后，外层裹得像囊衣一样的黑甲虫子，另有那些从尸身的眼、耳、口、鼻钻进钻出的，又潮流普通垂垂地退了下去。但见原地只剩下一副乌黑的骨架，保持着反蜷的形状；叶子从树梢落下，飘在骨架上，骨头还是白的。

“接下来，我问你一句，你便要答一句——答得不好，我断你一根手指，不答复，我也会断你一根手指。听清楚了吗？”

也难怪在这四周没有保卫。

“敢养如许的东西，又一向毗邻而居相安无事，必然是有应对的体例，”朱明月道，“方才进林前，你没重视到这中间断绝出来的大片土道，泥土不是砖红色，而是微微泛黑，或许就是洒下大量拒虫的药而至。”

老三并没死。

那几小我已然垂垂走远，在这时，朱明月朝着阿姆打了个手势。阿姆会心，马上猫着腰回身，操纵稠密花枝的停滞，屏住呼吸一小步一小步绕到了男人的身后。

两人的脚步随之顿住。

……

少女开口扣问的一刻，阿姆取下他嘴里的裤团，老三张嘴就要大呼，第一个音还没收回来之前，那裤团又被狠狠塞了返来，同时他的右手小拇指传来剜心的剧痛，让他刹时双目暴突，若非嘴里被塞满，只怕会疼得咬掉本身的舌头。

第二个题目：谁的尸身？

鞋底碾过花枝的声响，和几下短促的脚步声，此中一小我小跑了过来，然后在她们前面不远的位置，莫名地顿住了脚步——头顶上那颗清清冷冷的玉轮被云层遮住，开满团簇花朵的矮丛上罩着一层蒙蒙的烟霭，如同一道无形的樊篱。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是间断的水流声，时停时止，一股刺鼻的尿骚味随之飘来。

“不说？”少女看着他，“很好。”

“我们有加了雄黄的酒糟……”朱明月道，“方才你将他身上的酒糟和雄黄、雌黄取了下来，没有了庇护，这些虫子才一窝蜂地爬畴昔，肆无顾忌地啃噬他的躯体。”

“这、这些都是甚么东西？”

“你说这大半夜的，老三不好好尿尿，到哪厮混去了？”

云层拂开月光透射下来的一刻，阿姆蓦地窜起，行动奇快，绑在手上的缎带向上一套，勒住了老三的脖子，蓦地今后一个拖拽，七尺身高的男人竟被这娇小小巧的女人一个猛子拽倒，裤子都来不及提，狠狠后仰摔在地上。

最后一个题目：蕉林深处是甚么处所？

朱明月“嗯”了一声。

她们赶紧躲到一侧的芭蕉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