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九幽（3）[第4页/共6页]

仿佛听出她话音里的讽刺，朱明月微浅笑着点头，轻声道：“不是因为你，他们也不是就义在我手上，是他们本身作歹太多。”作歹太多，终会自食恶果，何况犯下那等罪过，死一百次都不敷。

白莲玉恩，阿谁汉人小女人！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西厢里响起，“求求你，你放过我！你要甚么我都承诺你！你放过我……”

玉色的指尖悄悄搭着雕栏，一根一根手指，翠绿般白嫩柔腻。都是前几日羊乳泡出来的。如许白嫩的手，吃起来，别有滋味吧。朱明月想起雅莫给她摸骨时，说她是天生的“碧玉品字骨”时，一脸垂涎神驰的神采。

雕栏前的少女转过脸来，略微弯起的眸似新月，眸下一点泪痣，盈盈如坠，“你来了。”

面对女人一脸的烦恼又气愤的神采，朱明月摊了摊手，有些无辜地说道：“实在就算你不问，我也筹算要奉告你的。本来我没想过杀她，可你晓得吗？第一日在香汤池，她就给了我一粒催情药丸。”

未几时，从廊庑另一端走过来一个女人，披着灰褐色的大氅，仓促的脚步，一向走到她身边才停下。

叶果想起三年前的勐神大祭，被选进府的阿姐叶社，就是先被召曼糟蹋以后，怀了身孕，那不幸的孩儿还未出世，阿姐就被召曼送到了雅莫那边。

雅莫满脸又是鼻涕眼泪、又是鲜血肉末，染在铺着雪绸的竹枕上，一大摊肮脏的猩红，衬着雪绸更白，赤色更加刺目。

“甚么？玉双她……”女人惊诧地瞪大眼睛。

月卓拉斜睨着他，缓缓地勾起嘴角，轻声似呢喃：“放心吧，我的大巫师，我是不会杀你的。”

“不不不，你在说甚么！这统统都与我无关，是召曼教唆我的，我只是女巫，召曼才是大巫师……你去找他，去找他！”因为太惊骇，眼泪从眼眶里猖獗地淌出来，雅莫扭动着肥硕的身躯，下垂的胸脯晃得波澜澎湃。

少女的目光如同秋水，显得清澈见底，仿佛安抚般缓缓地开口道：“出了这么多事，神祭堂里的奥妙，迟早会瞒不住，必须有一个够分量的人出面承担。雅莫是个很好的替死鬼。不是吗？”

弥陀莎垂下眼没有言语，手指却愈抓紧了紧，半晌，瓮声瓮气地说道：“玉双是有错，却错不致死啊……雅莫入主神祭堂倒是料定当中，你敢说你不是为了加快各方面的躁动，才下狠手一了百了先要了玉双的命！另有玉罕，她企图操纵你来打击岩布，确切是用心不良，成心侵害你在先，但你将那枚祭神阁的钥匙送给土司夫人的时候，她就再没机遇转头了……”

或许是因为连续串的震惊和错愕，弥陀莎的情感稍稍和缓了下来，已没了最后悲忿声讨的气势。朱明月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避开玉双不提，只不失时机地解释玉罕的事，道：“你知不晓得，若我没有将那钥匙提早送到土司夫人那儿，接下来会产生甚么？玉罕毫不会放过这敛财的机遇，一旦神庙石窟被盗，雅莫就是替罪羊。且不说如许的诬告可否站得住脚，雅莫会不会是以开罪，玉罕又会不会过河拆桥将我推出来，哪怕雅莫幸运过了这一关，她丧失钥匙的任务倒是真，一样会毫无牵挂地使她从祭奠巫师的位置上被拉下来，随即被殃及的池鱼，就是由她亲选的我们这些祭神侍女。作为被雅莫赐名的独一一人，我更是在灾害逃——”

召曼被她透暴露的扭曲神采惊得一颤抖，不住地扭动着身材，爬着连连今后退，“……我警告你，千万别乱来，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