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第2页/共3页]
葫芦只寸许大,通体碧绿澄明,蒂把处系一条大红色的穗子,非常标致。
没想到夏怀宁还真能考中进士,杨萱颇感惊奇,倒是决然回绝,“我不去,我就留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她也完整没想到,堂堂正三品、令无数达官权贵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批示使会如此奴颜婢膝地去阿谀一个宦官。
范直见到她,脸上带着亲和的笑,拱手揖了揖,“我们一行赶路颠末此地,不防碰到大雨,可否讨些热水来喝。”
可见,杨萱他们几人还真是有福分。
这类气候,她不好拒人于门外,便打发春桃将他们引到中间偏厅安息,又叮咛张家媳妇泡茶。
特别是范直,传闻就因为他在御前夸过一句武定伯府里茶盅精彩,人间罕见,第二天武定伯就被锦衣卫抄了家。
知客僧含笑分开,不过一炷香工夫,手里托着个朱漆茶盘返来。
素纹提起脚旁食盒,取出温在暖窠里的茶壶,倒出半盏。
范直赞道:“观杨公子气度,颇得杨大人风采,杨大人教子有方啊。”
二十两的银元宝,便是整治一桌上好席面也绰绰不足。
她云淡风轻地说:“好女不准二夫,我既嫁了你兄长,就不成能……”
范直跟两位內侍在偏厅烤火,而锦衣卫的批示使与十几位穿戴玄色甲胄的军士则身姿笔挺地站在院子里,任由着白练般的雨点击打着他们。
有天正下大雨,她掌了灯在屋里抄经,有个姓张的小媳妇出去回禀说外头有人想借个躲雨歇脚的处所。
护国寺是前朝所建,迄今已逾百年,门前栽了数棵合抱粗的古松。古松高约丈余,枝叶亭亭如盖,带着光阴独占的悠远沉寂,看着就让人忍不住安宁下来。
杨萱深深嗅一下,嘟起嘴抱怨,“坐车真无趣,另有多久才气到护国寺?”
轮到杨桐时,他却毫不踌躇地回绝了,“我已经有了玉佩,是前年请潭拓寺的刚正大师开的光,就不贪多了。”
这时就听车夫“吁”一声,马车缓缓停下。
杨萱往她身边靠了靠,闻到一股淡淡甜香。杨芷喜好桂花,平素多用桂花熏衣裳,身上老是带着浅淡的清甜。
车轮滚过路面,收回单调的辚辚声,像是幼时奶娘哼唱的摇篮曲,令人昏昏欲睡。
杨萱偷眼望去,茶盘上铺了层宝蓝色姑绒,随便摆着金璜、玉佩、禁步、手镯等物,约莫七八样,都是极其精美的物件。
成果,不但上了点心生果,上了一桌饭菜,还烫了一小坛老酒。
天然,像他那种位居高处的朱紫,也绝非说见就能见到的。
迷含混糊中,好似又回到了大兴的田庄。
当时,范直曾叹着气说:“杨大报酬人端方,又有一身才学,圣上曾死力劝服他,可惜杨大人刚愎自用过分刚强……圣上也曾可惜不已……”
颠末农妇口口相传,此中不晓得已经加了多少作料,杨萱本来是不信的。
杨萱有些不敢面对她,顺势点点头,微阖着双眼靠在车壁上。
范直发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对杨修文拱手揖道:“太子殿下正与主持说话,传闻杨大人在此,叮咛我给大人请个安。”
中间一个內侍替他撑着伞,另一个內侍扶着他的胳膊,而身穿大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批示使单膝点地,跪在雨水里充当车凳。
杨萱猛地展开眼,茫然地四下打量番,懵懵懂懂地问:“还没到?”
杨修文记取辛氏嘱托,进得寺内先带后代们在佛祖面前叩首烧香,供奉上香油钱,又对知客僧提起护身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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