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让他迷恋的香气[第1页/共3页]

她一手敷在小腹上，惶恐地看向莲波，“太医如何说？”

笑声破裂溢出，干涩的喉口艰巨挤出故作无谓而轻巧的声音，“还……还没恭喜……皇上，残月……预祝皇上，百年……好合，子孙合座。”

残月低下头。是啊，宫奴的生老病死一贯听由天命，生了病就要自行熬着，熬不过就丢去乱坟冢，那里会有太医来诊治。但是……咬住嘴唇，抚在小腹上的手紧紧抓成拳。或许只是多虑了。

“不要！”残月蓦地回神，一把推开灵伊，挣扎起家，怎奈双腿酸麻有力跌倒在地。

她的凄惶无助只换来他长久一瞬的游移，随后带着虐意毫不顾恤穿透她的身材……

“皇命难为。”张公公客气地回了声。

“不消恭喜，你会看到朕与皇后百年好合子孙合座。”他薄凉的指抚过残月染血的侧脸，暗哑而低缓的声音好似咒语一点一点穿透残月的耳膜，漫开的疼痛直沁心底。

“自作孽啊。”张公公叹了声。若这月贵妃有些心机在鼎盛之端为本身留条后路，也不至落到如此地步。他拾掇起桌上的明黄碎片，拿来烛火扑灭。

“若你对孝治皇另有一丝真情在，何必毁他江山陷他于不仁不义之地。现在又做出这副哀思欲绝睹物思人的嘴脸，是备受知己怒斥而惭愧？还是想为本身造的孽博取怜悯减轻报应？”张公公不轻不重的口气好似一把剪刀将残月的心生生剪成两半。

灵伊心疼地看向残月，咬下嘴唇想要为残月辩白，最后也只能沉默。云离落打小就由张公公服侍，张公公也是将云离落当用心头肉来心疼。云离落束发之年便住进宫外府邸，张公公因为寺人身份只能留在宫中，对云离落奥妙培养影卫的事自是毫不知情。

灵伊一阵揪心，喉口堵塞再难挤出一个字来。

云离落前脚刚出院门，张公公便带着几个内监出去清算院内的尸身和血迹。张公公神采忧愁，思忖稍许进屋，看到残月赤身赤身靠在角落，混乱的长发黏在她血与汗混合的侧脸，双眸浮泛毫无焦距，乌黑的酮体遍满青紫瘀痕，伸直在一起紧并的玉腿之间也腻满潮湿的血……好似刚经历过天国的残戾酷刑，即便她浑身罪孽受人仇恨也不免心生怜悯。

“大赦天下也是赦的那些有过功劳的人物，像我们这些出错的宫奴如何能够被赦放。另有，皇后是天上的凤凰，那里是我们能群情的！梅儿，谨慎祸从口出，抓紧干活吧。”那叫金珠的宫女白了梅儿一眼。

眼睁睁地看着那抹明黄被火团吞噬，连带她千疮百孔的心也一并燃烧，最后一点一点化作灰烬，跟着屋外吹来的风一并消逝在这乌黑的夜里……

她咬紧嘴唇，看向他妒愤交集的凤目，顿觉好笑。

残月看着满地的水，愣了愣拾起地上的衣服，“你看你，都弄脏了，还要重洗。”

他略整下大红号衣，头也不回地大步出门。走到院内心情更加烦躁，抡起一脚将挡路的尸身远远踹开……

梅儿也自荐插手，倒是有些不像她一贯怠惰的性子。也不知她那里弄来的胭脂，擦得小脸粉嘟嘟的红，趁着她白净的皮肤自带几分娇媚。

张公公沉默稍许，沉声说：“皇上命老奴送女人去奴巷。”

灵伊端着水盆出去，谨慎翼翼帮残月擦洗。她就好似一只了无活力的玩偶，目光毫无焦距地看着某处。

残月浑身湿透，夏风虽暖，悠然拂过也出现一阵阵寒意。她不语，忍住膝盖的刺痛站起，持续打水。头皮一阵扯痛，梅儿揪住残月湿漉漉的长发，“不想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