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小双(上)[第2页/共2页]
楚珩出声:“可你现在坐在这里,但是厥后遇了有权之人被赎出了教坊?”
她这般“装模作样”的做了一番行动,复又坐下,素手拨了下琵琶上的弦。
楚珩倒是盯着那女子肩头,这女子粉衫轻浮,穿的不太良家,肩头微微暴露一点刺青陈迹,楚珩开口平平平淡的点明:“教坊之女倒是你内人,敢问赎过身去过奴籍了吗?”
齐思远出口感慨道,然后就见他俄然愣住,楚珩和魏正则去看他。
“萤火之光,虽弱但也胜在够用,真是‘方才’就好。”
魏正则这时已经坐在篝火边,拂尘手肘一搭,面上双眼一闭这老羽士竟是入定了。
“我艺名秦小双。”
秦小双仿佛不在乎他语气骄易,本身也是涣散的又捻起了琴弦,和着乐声轻声道:“我这类身份,不能说私奔,我这应当称为‘偷跑’,而我走的时候又卷走了很多金饰,还可觉得‘贼’,但是谁情愿一辈子待在教坊中呢?其他妓|女还能遇见有钱人被赎出去做妾,我却只能一辈子老死在那边,你说,这时有人说情愿把我藏起来,情愿娶我做媳妇给他生孩子,我为甚么不跑呢?”
楚珩跟在齐思远身后,他们几人下了飞翔舟进了东望山,这深更半夜的,东望山里不见灯火乌黑一片,他们走的也是深一脚浅一脚,非常不舒畅。
他们三人便借着这荧荧光芒往前走,走过之地荧光消逝,火线再接着亮起,始终保持着火线亮光。
楚珩不太感兴趣的回道:“以是你就和他私奔了?”
她轻荏弱弱的出声道:“深山晚来风凉,这位小公子不知为何也入这荒山野岭中?”
齐思远那放在他肩头的手倒是悄悄一压,楚珩顿时半边身子一沉,他那将要出锋的剑就又沉了归去。
楚珩却看向魏正则,魏正则坐在篝火边,那本来橘红的火焰已经变成绿森森的鬼火,魏正则却一动不动,无数的枯手从地上钻出顺着魏正则的身材向上盘绕攀延,不稍几刻,魏正则已经淹没在枯手中。
楚珩不动声色擦了擦鼻尖,他闻到一股厚重的、如同长年累月的被浸在血液中的腥臭味。
秦小双抬眼,齐思远已经席地而坐,这家伙又开了酒葫芦,秦小双说的幽幽怨怨,齐思远却听的全当一盘菜,就着他那葫芦里的酒喝下去,咂咂嘴看起来菜味还不错。
庆安二十三年,许国亡国那日的前一夜,许国王都西北交界处,东望山内――
她似是见楚珩走近了,《桃花扇》中那段《哀江南》第七段刚唱了个开首“秦淮水榭花开早,谁晓得轻易冰消”,一个消字尾音将落未落,这女子就已经转而看向楚珩。
秦小双也不在乎,低下头,又去捻弦,轻笑道:“这一辈子一眼就都能看到头了。”
细细弱弱的仿若一线的声音,顺着夜风飘进他们三人耳中,细心辩白一会儿楚珩出声道:“是女子唱曲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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