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泪（二）[第9页/共11页]

苏小小浑身一颤，她看到唐小翩为了鼓起勇气说这句话，眼里晶莹有泪，那种求恳的眼神，比兔子还纯洁。

文士与小小隔舟而谈，大有相见恨晚的殷勤。

“小小扳连唐女人至此，死不敷惜，先生如有调派，小小绝无牢骚。”

唐小翩恍然点头，伸手一扯，就把苏小小扯到了舱外。她盯着小小，好久不说话。

“燕大侠既然中的是你……二表叔的毒，你们就没有体例救他吗？”

小小感觉她未免小题大做了，含笑问：“不知燕大侠有甚么事？”

船夫自言自语：“明显是斑斓出身，竟然还在长叹短叹……”

“那为甚么？”唐小翩的匕首又抵在小小的颈上，凶巴巴隧道：“你不承诺我，我现在就宰了你！”

“为甚么会伤？”

“我想找你，就来了。”她嘻嘻笑道，“本来还想假扮男装来嫖你，不过怕你难堪，还是算了。”

“苏小小固然艳绝天下，可不是燕赤侠的佳侣。”唐分金开解道。

小小头晕目炫，有力地滑落在地上，脸上泪如泉涌。

苏小小懵懂地听着。

唐小翩固然口里凶悍，但是见别人敬她一尺，倒也晓得还人一丈，“算了，你这类人闲着也是闲着，只要别太吵就好了……”

投入了他暖和宽广的怀中。

唐小翩叉手道：“短长吧，是我大伯逮住了唐隼的弟子，拷问之下，才得体味药。”

小小生硬不动。

小小垂首：“燕郎难耐诗书，贱妾亦不惯风波。二者若日月差异。贱妾自熟谙燕郎以来，吃惊受累。燕郎可曾想过，贱妾早就风俗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日子，如何过得惯江湖飘零、腥风血雨？燕郎若要贱妾适应，只能叫日从西出，月从东升！”

两人的心中都有种平和温馨的感受，很幸运。

“唐分金？他又不是我爹，我爹早被郭天北杀了。”

夜色清幽，流水声渡越千山。

“有客到。”燕赤侠道。

俄然，一只头从青瓦上垂下来，把小小唬得差点晕畴昔。

小小笑着接过，也看了一遍。

黑夜，黑夜，甚么时候才到绝顶？

与此同时，唐小翩终究在烂醉中被带回唐家堡。

“甚么？”燕赤侠俯身搂起她。

文士招手让她过来，“玉娘，这位苏公子是我新交的朋友，快见过了。”

苏小小忙为她粉饰。唐小翩腻烦他们这类文绉绉的事，干脆躲入舱中去了。

小小面向夕阳，背对着他，渐渐隧道：“是呀，若要日从西起，月从东升，也是不成能的事。燕郎，贱妾从小便在烟花堆里长大，从未想过江湖那么多腥风血雨，杀人报仇之事，这些，对贱妾这根小小蒲草而言，都太可骇了！”

唐小翩咬牙道：“我唐家与郭天北誓不两立！等我亲手抓到郭天北，必然要把他双手砍断，抹上特质的药，再扔到猪圈里去……”

燕赤侠在补葺屋顶，技艺敏捷，看来伤势病愈。

“贱妾乃污垢之身，岂能与燕郎相配？现在令唐女人刻苦，又令燕郎如此，贱妾乃千古罪人，求唐先生给贱妾一点时候，必然能令燕郎永弃前事，得偿所愿……”

“唐女人！唐女人！”小小从恶梦中醒来，死死抓紧了燕赤侠的手，额上渗入盗汗，“唐女人呢？”

唐小翩快语连珠：“奉告你，他是我九千九百九十九辈子的仇敌！哼，老娘绝对不会放过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