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泪（二）[第4页/共11页]

“只是，鄙人反而担忧燕兄的安危。”

“为甚么会伤？”

郭天北的手停了下来。

苏小小苦笑着宽衣入眠。

“苏女人，有几句话，不知能够移步？”

两人就在这个江边相拥着，直到夕阳落下。

小小重重隧道：“承蒙燕郎错爱，贱妾无觉得报。贱妾本来就是水性杨花的风骚女子，跟燕郎这番，也不过露水姻缘，若燕郎能怜贱妾笨拙，放贱妾回杭州，定是……功德无量之事！”

小小的发髻绾成妇人状，一起上，从村夫到唐门妙手，个个都呆在路旁看她。

小小在燕赤侠脖子底下摸到一条很深的疤痕。

小小记得她欺花赛月的仙颜，记得她说一不二的娇纵，记得她利落淋漓的笑声。

前面刻了署名“郭天北。”

苏小小做了一个旖旎的梦。她对梦里之事并不陌生，但是她对梦里的人，却一阵阵的颤栗。

苏小小皱眉，如何又来了一个？

玉笛还垂着一条精美的璎珞，因为闲逛，璎珞的一端暴露一行小字来。“奇特了，写了甚么呀？”唐小翩眯着眼看，“溶溶？”

唐小翩少时就没了爹，大伯是她最靠近的父老。

欢畅如黄鹂啼鸣，轻悠如高山流水。

说罢，把那支玉笛递了畴昔。

小小俄然感觉悔怨起来。她为甚么要分开他呢？她如何能够落空他呢？

唐小翩脸都白了，忙不迭地摆手，“不是‘我们’，是二表叔他做了郭天北的间谍，被我发明，他想杀我灭口，燕赤侠就救了我……”

他还真会腾挪。

他把她放在船板上，俯身，低低地凝睇着她。

反而郭天北一副开阔荡的神情，”公子缘何沉默？”

唐分金带她来到一个楼阁，道：“小翩脾气固然暴躁，却不是不明是非之人。当初是她心甘甘心为你挡那一掌，她就把性命也舍出去了。结果如何她天然推测，女人不必过于自责。”

唐小翩垂着头，踌躇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问：“阿谁苏……我做你姐姐，或是，你做我姐姐，行不？”

“你！”燕赤侠拳头暴戾，发特别格的摩擦声。

公然苏小小入彀了，诘问：“我想晓得多一点江湖上的事，你能给我说说么？”

小小更觉苦楚，心脏直颤抖。

江柳如烟，碧流如带。

暗中是最好的遮羞布。

她态度安静，情意果断，不由得燕赤侠不信。他神采青黑，沉声问：“莫非你也要做负情负义之人？”

小小又道：“如果贱妾让燕郎放弃武学，改念诗书，每日于内室中闲话伴随，燕郎能够做到？”

“留下。”燕赤侠看也不看。

唐小翩恍然点头，伸手一扯，就把苏小小扯到了舱外。她盯着小小，好久不说话。

玎地一声。玉笛掉在地上。小小也摔在地上。

燕赤侠沉默了一阵，哑声问：“小小，你是悔怨了？”

她的丈夫问：“为甚么不说话？你明显有很多话对她说的。”

“真正的家还在更深的山里呢，但是我们不到那边去。”唐小翩拉着她穿过一个郁郁葱葱的树林，又来到了江边。

兜兜转转，恩仇缠绵，毕竟还是回到这里。

“唉，江湖上的事你不懂。”唐小翩甩了甩头，故作老成隧道。

唐小翩颇觉得然地点了点头，恍然：“那倒是。如果他醒来见到中间的不是他念念不忘一见钟情的苏女人，而是你这个风尘苏女人，不一剑杀了我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