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长更[第6页/共9页]

安国公老夫人把她叫到跟前，让她管霍明锦叫表兄。她偷偷打量霍明锦，等他的目光扫过来时，赶快低下头。

“哐当”，等一行人顺次钻出角门后，俄然炸起一声巨响，角门从内里关上了。

妇人吓得神采煞白，不顾丫环、婆子们惊奇的目光，上前一把扣住丈夫的手，咬牙抬高声音道：“明恒，你想死在霍明锦手上吗？！你忘了浙江巡抚是如何死的？霍明锦养好伤今后，第一件事就是抄了浙江巡抚的家，让人把他剁成肉酱！”

霍明锦紧紧握拳，自嘲似的一笑，“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傅云章含笑道：“无妨。”他顿了一下，“我也给你写几个字，你挂着能够辟邪。”

锦衣男人似笑非笑，淡淡道：“躲得过月朔，躲不过十五，他要来便来。”

在外人面前他确切如此，清冷出尘，气质高华。

妇人泪如雨下，脚下一个踏空，跌了一跤，刚好脚下是甬道，顿时摔得鼻青脸肿。丫环们七手八脚架起她，她顾不得本身的伤势，错愕道：“快去请老夫人！”

霍老夫人垂下视线，避而不答。

他手指堂前各位霍家儿郎的牌位，一字字道：“霍家世代簪缨，满门英烈，不结党营私，不送霍家女入宫，祖辈几代交战疆场，为江山社稷出世入死，方能持续至今。霍家儿郎，从小习武，十几岁便随长辈父兄领兵作战，未及弱冠之年战死疆场者共有三十三人，大伯一家更是绝嗣。”

他痛斥霍明恒时，霍明恒心中并无惊骇之意，但现在听他一字一字说出这八个字，竟吓得面色焦黄，汗水湿透重重衣衫，抖如筛糠。

多少代的心血，泯没不过顷刻间。

云英是妇人，不懂朝政纷争，从父亲口中得知霍明锦死得不明不白时，她心中只觉好笑，霍家世世代代驻守边疆，军功赫赫，几代安国公大多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而还，少有死于繁华当中的霍家后辈。

他的儒雅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毫不是假装，但毛手毛脚，常常打翻砚台的他也是实在的，新鲜的，不掺一丝假。

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他已击败保护，杀到霍明恒身前，剑尖直指后者的咽喉。

“大哥，你这是要抛家弃子，望风而逃？”

魏选廉就是在当时候认识到今上对靠近荣王的大臣恨之入骨，警告云英莫要再和娘家来往。

城门口人来人往，他俄然勒紧缰绳，昂首瞻仰阔别已久的故里，眉峰微微上挑。

霍老夫人定定神，柔声道：“明恒如何说也是你的亲哥哥，你们兄弟联手，或许另有挽救之法？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霍明锦不语。

没人敢拦他。

傅云章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如何说？”

安国公府，得知二爷即将归府，像是滚沸的油锅里溅进水滴，外院内宅沸反盈天，一片人仰马翻。

傅云英面无神采，安静道：“孙先生没教我，不过九哥开端学了，我躲在屏风前面偷听的。”

霍明锦的死是荣王和当今圣上分裂的开端。

京师。

霍明锦面无神采，出了半晌神后，喃喃道：“死了？”

傅云章没有逼问她，淡笑着说：“你真想学，我能够教你，今后不准如此失礼。”

莫非真如父亲所说，霍家人杀孽太多，终究也躲不过家属毁灭的运气？

霍老夫人眼中明灭着泪光，“明锦，我晓得你委曲……可你也要谅解明恒的难处，皇上忌讳你和荣王的友情，他如果不平从皇上，我们霍家一家长幼都得给荣王陪葬，定国公就是因为藏匿荣王家眷而开罪，满门抄斩，朝中有报酬定国公说了几句话，也被活活打死了，你当时远在浙江，明恒除了服从处置以外，还能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