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长更[第4页/共9页]

“在湖广江陵府崔氏祖坟。”侍从明白过来他在问甚么，赶紧道，“传闻崔大人和崔夫人豪情很好，崔夫人病逝后，崔大人伤痛不已，亲身送其夫人的棺木回籍。”

霍明锦还剑入鞘，看也不看妇人一眼，一脚踹向霍明恒膝窝。

几十年后，大师终究明白，霍亮才是他们当中最聪明的阿谁。

他本来不想逃的，逃脱意味着他怕了二弟，可一旦心生惧意，踏出第一步开端，统统对峙都没了意义，与其等二弟找上门来，不如先远远躲开，他是帮手皇上即位的功臣，皇上不会不管他。

傅云英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一下。

傅云英站在一边清算书案，时不时扫几眼摊在桌面上的文章，脱口道：“这十小我，只要苏桐能考中秀才，其他九人，幸运能考中的最多不过两小我。”

侍从们当即拔脚根上，一行人的身影垂垂融于月色当中。

天下之大，那边是他的归处？

行人纷繁遁藏，叫骂抱怨声此起彼伏。

江上乌篷船惊鸿一瞥，觉得他是一个翩翩美公子。祠堂听他激辩宗族族老，熟谙到他外圆内方，是个有所对峙之人，不像平常陈腐墨客。

他生于此，善于此，多少次他拜别母亲，跟从父兄驾马拜别。班师时，母亲带着女眷们在门口翘首盼望，他面上平静如常，无悲无喜，内心实在还是欢畅的。这是他的家宅，雕梁画栋，天井深深，风景鲜耀了很多年。现在沐浴在月夜中的宅邸仍然轩昂绚丽，但模糊却垂垂现出几分垂暮之色。霍家祖辈几代含辛茹苦，在皇权争斗的夹缝中谋得一条坦途，现在也要走到头了。

荣王和霍明锦是总角之交，固然霍明锦并未透暴露在荣王和当今圣上之间有甚么方向，但为了压抑荣王，霍明锦非死不成。

听到霍明恒透露妒忌之语，霍明锦脸上并无不测之色。

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他已击败保护，杀到霍明恒身前，剑尖直指后者的咽喉。

“我的字写得还不到火候，二哥你真的要把我的字镌了当匾？”傅云英看他不像是开打趣，问道。

随即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大哥，你这是要抛家弃子，望风而逃？”

他俯身靠近霍明恒，声音低低的，好像梦话，“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傅云章含笑道：“无妨。”他顿了一下，“我也给你写几个字，你挂着能够辟邪。”

门人跪在正院前，瑟瑟颤栗，“国公爷，二爷返来了……”

霍明锦大手一张，扯住他的衣领，提着他往回走。

霍明锦和传说中的不一样，表姐们说他身长八尺，一双眼睛比铜铃还大，脸上另有几道碗口大的疤。但是她看到的清楚只是一个沉默谦逊的少年。

霍明锦是安国公的嫡次子，少年勇猛，十二岁起就跟着父兄交战疆场。十五岁时他斩首敌寇一百余人，回京师插手武会试，一举夺魁，先帝大喜，授他锦衣副千户。是年十月，他父亲和几位堂兄误入圈套，惨死在鞑靼人马蹄下，五万雄师群龙无首，兵败如山倒，霍明锦一骑突入阵前，横刀立马，批示剩下的部将退至城内，监守城池长达两个多月，直到救兵赶到。以后几个月，他带着几百家将深切草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设下一样的埋伏，手刃仇家，为父兄报仇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