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长更[第2页/共9页]

他并非铜筋铁骨，也有疲累衰弱之时。

一行人仓促穿过回廊，奔向角门。

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他已击败保护，杀到霍明恒身前，剑尖直指后者的咽喉。

她写好字，去侧间洗手。回到书房时看到傅云章趴在书案上，伸长胳膊够窗下高几上的攒盒，广大的青袍袖子扫过书桌，哗啦啦几声，纸张撒得到处都是。

傅云英没有踌躇，上前把十篇文章重新浏览一遍，考虑一番后，更调挨次，苏桐的在第一。

傅云英想不通他为甚么不同如此大，干脆不去想，当真考虑了一会儿，说：“近水知鱼性，近山知鸟音。二哥你喜好听雨水敲打灵璧石的声音，不如就叫琳琅山房？”

傅云英愣了好久，点点头。

霍明锦双眉舒展，沉默不语，走出很远后，高大的身形蓦地一晃，差点倒地。

她抬手抹泪，接着道，“你们骨肉相残，已经对不起祖宗了，莫非非要闹到你死我活才肯罢休吗？！”

霍明恒躺在地上，双目血红，大笑数声，道：“识时务者为豪杰，你只晓得领兵兵戈，底子不懂朝堂之事！我帮手皇上得登大位，才换来霍家的蒸蒸日上，如果换做是你继任国公之位，霍家早就和定国公、魏家那样身故族灭！我才是合格的嫡宗子，你只是个舞刀弄枪的莽夫！”

霍明锦怆然苦笑，“娘，我们霍家男儿大家使枪，我却惯常用剑，你晓得为甚么吗？”

霍明锦再度抽出长剑，烛火晖映在剑刃上，折射出几道灼人光彩，“没有武夫保疆守土，哪来的乱世承平？”

没人敢拦他。

卫国公一家远在云南，和京师隔着几千里之遥，天高天子远，仿佛是云南本地的土天子，和朝廷保持着大要上的调和，得以持续至今。但也完整被中原士族摒除在外，将他们视作不通礼节的蛮人。董家只能和本地部族互为姻亲。

保护们回过神，抽出弯刀，上前将霍明锦团团围住。

门人见霍明恒摆荡，爬起跟上，护送佳耦二人从夹道退到后院，“国公爷，大门必定被人堵住了，小的送国公爷从角门出去，那边有人策应。”

傅云章微微失神，脸上难掩震惊。

霍老夫人瞠目结舌，一脸不成置信，老迈之躯几步奔到大儿子身边，泪如雨下，“明锦，你果然疯了！”

烛火摇摆，霍明恒的脸庞一时明，一时暗，神采庞大，“你和荣王是旧了解，不撤除你，皇上如何能放心？”

他俯身靠近霍明恒，声音低低的，好像梦话，“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霍明锦嘴角微微一扯，掉头拜别。

霍明恒咬牙道：“二弟。”

傅云章一开端没如何在乎她的话，厥后神采垂垂变了，笑包庇去，取而代之的是惊奇之色。

妇人按耐不住，哭泣一声，双膝跪地，膝行至霍明锦脚下，叩首苦求，叮叮铛铛，簪环金饰落了一地，泪水冲刷而下，脂粉脏污脸颊，“二叔，你要杀要剐，朝我来吧！明恒但是你的同胞亲哥哥！”

霍明恒仍然不为所动。

轻风拂动，五六个身影象鬼怪一样于暗夜中钻出，从分歧方向飞奔至他身边，拱手道：“二爷。”

邻近端五，陆连续续有人上门找傅云章求字。

本朝太/祖于乱世中起事, 率兵东征西讨，交战二十余年, 终究换来国朝安定, 天下承平。

傅云英抬手整剃头辫，面露迷惑之色。

“祖辈几代堆集的功绩，这么多年的哑忍，被你断送得干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