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部话剧的最后演出[第3页/共6页]

前排的绿眼睛们气愤地转头瞅了一眼起哄的家伙，但是仍然这并没有遏止呕呕声和口哨声。

连敲几下都没有反应，两人仓猝大喊：“不好，冯先生像是出事了，来人呐，快把门翻开。”

几天后的傍晚，在江南水乡的一间茅舍里，身穿灰布戎服，头戴彼苍白日帽徽军帽的新四军江南军区政委罗正平趴着粗糙的杂木方桌，就着油灯，握着小狼毫羊毫正在草拟电报稿，“冯滔已于明天中午到达我处，我刚与他见面，他统统都好，存候心。”

中间一个扫帚眉男演员瞅了冯滔一眼，酸溜溜地撇嘴，“哎呀，冯先生就是招女人喜好，每次演出前后都会有人送花。”

过了一会，有一男一女从石板铺成的山间小道上渐渐地走下来，男的穿灰色派力司西装和玄色牛皮鞋，戴着灰色呢弁冕，右手拎着玄色皮箱，他就是冯滔。他的上唇和下巴颏还特地贴了小胡子。女的扎两根小辫，身材颀长窈窕，穿戴红色麻布旗袍和玄色高跟皮鞋，挽着冯滔的左手。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走着。

剧场背景，演员们正在卸妆。经理和两个穿红色麻布旗袍的年青女间谍走出去，他指了一下门商标是5的房门，“冯滔已经卸妆了，正在他的单人歇息室里换衣服呢。”

“看，南天竹。”冯滔抬手一指，女人举目望去，在小道稍远的一片灌木丛中发展着一株约莫一米高的绿色小灌木，叶子呈椭圆针形的，部分叶子闪现淡红色，暗红色枝头上挂满了一个个淡红色球形小果子。与四周的绿色灌木丛比拟，这株果实发红、枝条发红，并且部分叶子也发红的灌木非常奇特。

半个多月后，鹰钩鼻坐在办公室瞅着写字台上一张头版头条是《冯滔或许死于情杀》的报纸正愁眉不展。该报说冯滔很招标致女人沉沦，引发妒忌男人的仇杀。报纸还配发五张照片，都是冯滔和一名或几位女人的合影，站在冯滔中间的女人都是两手挽着冯滔胳膊。

傍晚，落日火红的余晖洒在西河大剧场的瓦檐上，门口的大幅木制告白牌上鲜明写着“按照法国作家都德同名小说改编，三幕震惊心灵之话剧《最后一课》，当红明星冯滔倾情主演。”告白牌中间的售票窗口，七级石板台阶站满了买票的人群。

鹰钩鼻看完陈述沉默一会，缓缓地说，“冯滔死了实在是件功德。如果他真是共党分子并且被我们抓住了，那么共产党必定要清查保密渠道，那样的话我们暗藏在延安的人也就伤害了。”这会儿他舒了一口气，笑了，“现在他死于情杀，大师也都相安无事了。”

舞台上，头戴红色假发套，上唇和下巴都贴了假胡子的冯滔站在黑板跟前，在头顶上几盏舞台聚光灯的晖映下，对扮演门生坐在劈面的演员们说，“我的孩子们，明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法语课了。你们要记着，这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说到这里，他俄然认识到，本身现在不也是最后一次演出吗？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席里混有百姓党便衣间谍，剧场内里被间谍包抄。再过三非常钟，他将面对一次休咎难料的人生打赌。

作为职业间谍的他固然对这些三流小报的绯闻炒作向来是不屑一顾，但是现在，他却激烈但愿，有通共怀疑的冯滔真如小报所说的，死于情杀。

女人含情脉脉地望着冯滔，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两手搂住他，轻声抽泣起来。冯滔笑了，“你呀，别这么伤感。我们现在是临时别离，又不是拆伙。放心吧，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五载，我们还会相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