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玉石与绝望[第1页/共2页]

他一脚踢翻了木箱，转向部下：“搜细心点，必定另有！”

内里的叫骂声、老妇人错愕的回应，隔着薄薄的木板墙，闷闷地传来，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心上。

老妇人惊叫一声：“不！那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求您别拿走……”

她踌躇了一下，招手表示两人进屋：“出去发言吧。”

他咬紧牙关，牙龈几近要咬出血来，胸膛狠恶起伏，只能透过那道裂缝，眼睁睁看着那帮毫无人道的暴徒，持续在这间早已被榨干、一无统统的破屋里残虐、搜刮。

为首那人满脸横肉，眼神凶恶如同野兽，腰间明晃晃别着一把锈迹斑斑、却还是透着寒光的腰刀。

他们来到村西头的一间草屋前，屋顶摇摇欲坠，门框已经倾斜，院子里沉寂得仿佛没有生命迹象。

赵梅神采一变，拉着李慕白快步走开：“别看了，是……是死人。前天饿死的老周家的，没人有力量挖深坑，只能草草埋葬。”

“这是甚么好东西啊？”他卤莽地扯开油纸，看到那块剩下的玉石，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李慕白心头一震，草草埋葬的尸身乃至暴露了一截枯瘦的手臂，乌鸦正在不远处盘桓。

别的两个兵士开端在屋里乱翻，把本就混乱的家具砸得更加破裂。

老妇人收回撕心裂肺的哭喊，不顾统统地扑到土炕前，伸开肥胖的双臂，试图用本身的身材庇护瘫痪的老伴，却被此中一个兵士嫌恶地、毫不包涵地一把推开，重重跌倒在地。

“那边是甚么？”李慕白俄然指向路边一个浅坑，内里仿佛有甚么东西。

老妇人神采大变：“是征粮的来了！”

“真的没有了……”老妇人爬起来，苦苦要求。

“这老不死的还能喘气？”他嘲笑着走向土炕，“公然是祖被骗过官的，看来你们家还挺不足粮嘛！”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村里原有六七十户人家，现在剩不到二十户了。都是老弱病残了。”

“哈哈，公然藏了好东西！”大汉奸笑着收起玉石，“看来你们家还是有钱的嘛！”

李慕白身材僵住，冲出去的力道被这柔弱却不容置疑的禁止硬生生扼断。

他卤莽地翻开白叟的被褥，在土炕上乱翻。

终究，那为首的大汉仿佛也落空了耐烦，找不到更多油水，愤怒地朝着瘫软在地的老妇人又狠狠踢了一脚：“下次再敢藏匿丁点东西，

老妇人警戒地打量着李慕白，眼中闪过一丝思疑和但愿的庞大光芒。

“妈的！一群牲口！”

赵梅叹了口气：“都跑了，或者死了。持续三年大旱，接着春季又闹了蝗灾，时不时有兵匪过村，抢走存粮……”

“放屁！”大汉一脚踹翻了桌子，“我晓得你们这些刁民都有藏粮的处所！不交出来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是梅儿啊，”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得几近听不清，“有甚么事吗？”

“老东西！藏哪儿了？！另有粮食没交代？！”一个粗暴得像砂石摩擦的声音，带着霸道的戾气吼怒道。

内里堆满了杂物，空间逼仄得几近转不过身，李慕白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土墙，能感遭到赵梅因惊骇而微微颤抖的身材紧挨着他。

但是，就在他身材前倾的刹时，赵梅却发作出惊人的力量，死死地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整小我挂在他身上。

“老头子瘫了，动不了了。”老妇人解释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怠倦，“家里的粮食也早就吃完了……”

“张伯，张伯母！”赵梅在门口轻声呼喊，“有客人来了。”

透过木板墙壁上一道藐小的裂缝，李慕白眯起眼，看到三个身穿褴褛不堪、沾满污渍礼服的壮汉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