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没有的序章[第1页/共2页]

“子所出何言？”楚王虚指着唐渺，不自发间，手臂竟然微微颤抖。

“葬此可望西北，惟天佑大楚。”景阳对景骅做最后的交代。灌完最后一口楚沥，他脖子伸进腰带，只是一跃，身躯便吊在树下，如同北风里枝头挂着的赤实果。

“大王，此正合天运。”唐渺再拜。“天有常道，地有常数、君有常体，人子有嫡庶长幼。圣君既能兴我大楚、再霸中原，必将是遵守常道，立嫡长为王储……”

中廷顿时一阵沉默。婴啼几近同时，谁也分不清长幼，太卜想到刚才的繇词，暗自叹了口气。

“然。李妃亦……”楚王还在想天运何如，他身后王尹忍不住点头。燕寝两妃出产，一妃寤生一妃早产，他差点吓死。现在筮卜、占天成果都是大吉，他的心方放回肚子里。

“名荆。”楚王脱口而出，全然健忘名子不成以国。

“君等不成！”锵锵剑鸣，没等景骅扑去，十数柄宝剑已抹过咽喉。血溅的同时，司马、裨将、军率一个接一个倒地。

“公子，快、快看……”跪坐很久，朝阳仍未升起，景骅的随身小仆见了鬼似的把手指向了头顶。那边，暗中逐步转成靛蓝的浩大天空，五颗巨大的星星清楚可见，它们排成了一条直线，斜横在繁复光辉的星幕之上。

“孰为长？”在唐渺、王尹、太医等人的道贺声中，楚王俄然收敛了笑意。

淮水浩浩大荡，日日夜夜从寿郢西北的紫金山下拐过，东流入海。百草枯黄，河边高大的赤实树掉光了叶，光秃秃的枝头只剩点点赤实果，果上虽带着些白霜，红的却非常刺眼。这个季冬之月，没有下雪，风里裹来的寒意冻彻心肺。一身韦弁服的景阳盘跚走来，红色的须发、韎色的衣裳，在各处冷霜的凌晨非常夺目。走到赤实树下时，他停了下来，他身后的甲士也随之停下，几名军率乃至跪倒。

“此合天运否？”楚王只都雅回一脸狂喜的唐渺。

“啊？”本来两个妃子都在生子，起家的唐渺又跪了下去，幸亏这个题目不难答复，他道：“大王，自古立储皆立嫡长，孰为宗子孰便为圣君。”

“臣断言，此兴我大楚之圣君也。”早就半疯颠的唐渺跳将起来，带着泥块的皮屡毫无顾虑的踩踏在朱红色的蒻席上，只留下一片肮脏。他终究想通五星聚大吉之征象应于那边了？就应在燕寝赵妃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想到此他声音高的几近在喊叫：“臣道贺吾王。圣君降世，我大楚必可承天运、复故郢、兴大楚。”

莫敖自缢，起家的军司马等人对景骅一揖，含笑道：“惟天佑大楚。将军保重。”

“在此吧。”拜别东南，景阳去冠摘剑，华丽的带钩解下，腰带堪堪攀过了枝丫。

“莫敖……”景骅身后的军司马等人也忍不住呼喊，但他们谁也没有起家。

钟瑟空灵，此时楚王熊完人在中廷，他身后站的是神采不安的王尹另有浑身是汗的太医尹。燎火之下的薜帷，一觋一巫半?抱在一起，白净的肢体缠绵灵动，若鸾舞又似交合。太卜跪坐白玉，祷告里除了圆莛，灵龟也在烈火中灼烧。明显，大师都在等筮卜的成果。

唐渺见到燕寝以内正在筮卜方才有些沉着，可脸上的狂喜却难以埋没。他拜后大声道：“恭贺吾王。臣甫观天象，五星集会于我楚天，此大吉之兆。前人尝云：凤凰在庭，朱草生，嘉禾秀，甘露润，醴泉出，日月如合璧……”

“卿何事？！”楚王玄衣纁衫，筮与卜久久不见成果，他不免焦炙显于色。这时候司空乱哄哄的跑来，天然愠而不悦。只是，司空之职乃占相于天，莫非天象有甚么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