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陵烟雨[第3页/共6页]

“凡事有备才气无患。”

“就住在距慈州不远的廊沟村。”

马车仍旧缓缓向前，还没拐进文府的巷子，侍卫就押了两个贩子之徒并了个衣衫轻浮的女子过来。冰壶上前问清启事，隔着帘子对马车内的公子低声回道：“是个青楼里没开苞的女流跑了，两个龟奴追她来着。”

“噌”的一声！冰壶腰间的寒刃出鞘，“别给你们脸不要！我家公子当朝位列三公，获咎了文府，明个儿你们连立品的地儿都没有了，还说甚么端方！”

唐瑾轻手重脚抱起尉迟晓，“如果视她重过世上的统统，天然能够。”

“见尔樽前吹一曲，令人重忆许云封。 ”说完这句话，她俄然想起一人，那人也曾有如许动听的笛声，她乃至用过一模一样的话来描述他。尉迟晓叫来我闻，问道：“内里但是泉亭王在吹笛？”

“《喜相逢》 。”尉迟晓嘀咕了一句。

过未几时，秋月就领着那女子来到文珑卧房旁的偏厢，文珑坐在榻上看到刚才衣衫轻浮的人已经换了规端方矩的齐腰襦裙，本来哭花了的盛饰也洗过了，跑散的头发重新束了丫环们最简朴的双平髻。

上元这日，文府内彩灯高挂，宫灯款式新奇，摆列错落有序，刚进大门便感觉喜气洋洋。

“还不快滚！”冰壶喝道。

就在这时，方才口呼“拯救”的女子大声呼道：“大人！我不是娼门里的女流！我是被抓的！大人！大人明鉴！”

文珑不解，“如何有家不回，还要留下？”

“月又那里分胡汉，只要人才分今夕何夕。”尉迟晓说。

“是。”秋月牵着那女子就去了。走时，文珑略略觑了那女流一眼，轻飘的衣衫竟衬了一双冷傲的眉眼。

唐瑾击掌为节，吟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唐瑾道：“若说写烽火，这句未免寥落，不如‘疆场烽火连胡月’ 一句。”

既是为国，尉迟晓只要应道：“好吧。”她对内里候着的丫环叮咛，“请泉亭王。”

飞絮方才起来，吓得又跪下，“还请大人让我留下吧！”

“本不是要来这儿的，是要去徽州寻亲，路上却被、却被……”飞絮说着委顿在地哭了起来，她眉眼熟得冷傲，这一哭却多出几分荏弱之态。

临风阁外的笛声还是婉转，持续数日，日日在她阁外吹笛，非论雨雪都未曾断过。如是摸索的问：“内里气候如许冷，蜜斯不请……王爷出去吗？”尉迟晓只说：“但是我让他在内里吹的？”便再没有后话了。尉迟晓尽管在阁内和婢子们谈笑，全然不顾阁外吹笛扫兴的人。

说了半刻，如是说道：“刮风了，怕是早晨要来雨呢。”金陵地暖，夏季虽也有风雪，但到底是下雨的时候多些。

文珑穿戴厚重的皮裘，却不失超脱之态。他拂袖坐下，说道：“秋里收的桂花，这阵包了元宵，我看不错就给你送来了。”

伞是如是亲手送畴昔的，话也一五一十的传到了。苍术听完这话大喜，忙撑起来给唐瑾打上。唐瑾横了他一眼，苍术忙道：“伞是尉迟蜜斯叫如是女人送来的。”

文珑听着听着不觉有些倦意，就在他将要阖眼的时候，曲声停了。

尉迟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是秋月，”文珑说，“那日我提了一句不知你能不能在桂花落尽前返来，她便晒干收了起来。”

尉迟晓道：“那人必是被陛下召进宫同庆佳节的。”

金陵的冬下起雨来不见多大动静，只是缠缠绵绵的细雨一下就是几日，不眠不休，痴痴缠缠，一如江南粘湿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