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凤凰于飞[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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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是有事吗？”她问。

傍晚仿佛总也是一个模样。太阳自四时常青的竹叶边下去，倾斜的光芒射在竹林间，湖石、绿竹都成了古铜色，青石地上一抹一抹阳光，湖水像金色的幕布一样摊在那边。

“王爷自幼伴随圣驾，凤采鸾章，不愧为我大巽奇才！”

“碧儿小时候也常给她梳头，不会弄疼你。”他手势轻缓，边为她梳理长发边说，“闹了一晚还没有吃东西吧？我让厨房筹办了吃的。”

唐瑾长拜，“微臣不敢。”

“金陵已经有所筹办，离国雄师也已从大明城出动。”唐瑾道，“明日一早，我便进宫面圣。”

端木怀让人把扇子拿来，他亲手展开，扇面早已成了紫玄色，连笔迹都辨认不出，只要效力看才气从只言片语中判定出上面写的是陈亮的《念奴娇》。端木怀朗声说道：“这是子瑜当年平五王之乱时随身佩带的折扇，当年朕的兄弟叔伯兵变，都城中只要禁卫千人，泉亭王便是倚仗这千人禁卫助朕平乱即位！非唐子瑜，朕不帝矣！”

“我不想让你忧心。”唐瑾安抚得顺着她的鬓发。

尉迟晓天然晓得接下来要产生甚么，她只推了推唐瑾，“那边去，你又不会梳头，我本身来卸。”

尉迟晓奇道：“如何如许快？”

“是出了些事，”唐瑾放下烛台上了床，“金陵那边，嗯……长宁郡主殒了。”

“怎不叫我一起去送？”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

巽国与兑国的礼法相仿，婚嫁都是要在傍晚时分停止。尉迟晓悄悄的坐在望山楼内，内里已经闹翻了天，却还不到她这个新娘出场的时候。她穿戴红黑相间的喜服，内里罩的那件褙子的长度早就超越了褙子的范围，喜娘将拖尾叠了，稳妥的放在她的身后。

禁卫捧上来一枚黄金扇匣，扇匣翻开内里是一把乌沉沉的扇子，扇骨上模糊可见镂刻着“有凤来仪”的图样，有几位身份贵重的王公接办细看，才发明那扇子本是紫檀做的，以象牙做了扇钉，只因陈年染血的原因才看不出本质。

尉迟晓不晓得该做出甚么样的反应，教引嬷嬷虽说了同房之事，但老是“纸上得来终觉浅 ”，最首要的结论也只是叫她顺服夫君的意义。可非论教引嬷嬷如何教诲，那毕竟只是言传，而她的夫君此时正抽开她的衣带。尉迟晓本能的按住他的手，唐瑾不由笑了，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去把蜡烛吹了。”

“新妇子哪有出去见人的事理？”唐瑾抬手已经将她刚插上的步摇取下，“再说春夜寒凉，哪有芙蓉帐暖？”

唐瑾骑上墨麒麟，遵循婚俗绕车三圈，而后迎亲的步队便出了翊善坊往泉亭王府，也就是老王府地点的亲仁坊行去。一起敲锣打鼓，鼓乐喧天，莫说是走在云燕的街道上，就是在城外也晓得城里必是有大户人家办丧事了。

但这还不该她出去的时候，喜娘用心慢条斯理的为她重戴凤冠，又再一次细细的清算妆容，那已经理得一丝不苟的喜服也要一寸一寸重新查抄褶皱。如许做没有旁的目标，只是结婚的端方，——新妇是不能那样轻易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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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迹稍干，端木怀将扇子折起，亲手与唐瑾，说道：“当年你的那把扇子被血污了，朕一向承诺还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