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落脚敝邑[第1页/共5页]

“不过可要约法三章。”

谢玉还没答，文珑先笑道：“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别老是愁眉不展，子瑜该吃味了。”

言菲一甩手，想甩开他，又甩不开。

“你干吗？带我去哪？”言菲不乐的要挣开他的手，文珑虽在病中却也不是她能摆脱的。

唐瑾大袖翩然，双手挑勾吟揉，音韵古朴粗暴，节拍铿锵。其苍古雄浑，如江河行地；清莹透亮，似日月经天。

唐瑾身边没有兵器，他一手握住尉迟晓护在身后，另一只手转过一旁的棋盘，稍一旋便成了兵器，在挡了两剑以后，旋手一转打在一个刺客腹部软处，力道之大竟将那人打飞在地！

“应有礼遇。”文珑和颜劝道，他身上披了一件青色毛织料的大袍，有些许不堪之态。

尉迟晓道：“确切少见，这倒是要听听。”

文珑咳了一阵，委偏言道：“回房。”

唐瑾弹得不是平常的散逸之音，而是胸怀天下的《神人畅》 。纯阳琴常常声音轻浮，不能达远，这一首《神人畅》却被操琴之人奏得尤其旷远。

“向杨府借的，是把少见的纯阳琴 。”唐瑾说。

文珑刚要劝她“回金陵好好等我”，话还没说出来，言菲就截住他的话，扭着腰肢使性儿说道：“我这一起过来多不轻易，不说别的，哥哥看得那么严，我从府里跑出来就够不轻易了！好不轻易到了这儿你还要把我赶归去，一旦路上那些人保护不周如何办？再说你也说了这儿到边城也没几日了，就让我一起去嘛。”她人长得美，使起性子来也仪态万千。

文珑含笑，“前些时候在驿站看到枪架要倒，伸手去扶时伤到了。”

“看你这闲闲散散的模样，谁能想到会怀有如许的胸怀呢？如此城府，怕是少有人能逃脱你的股掌。”

“令人回金陵奉告不群，菲菲在我这里，让他派可靠的人来接。”北风一扫，文珑忍不住咳了两声。

“好嘛、好嘛，”言菲坐下，“今后都改了，不就几日嘛，等明儿个他们来了，我好好和他们说话就是了。那如许让我和你一起走，好不好？”她趁机提出来。

第二日尉迟晓再来时，言菲固然面色仍旧不悦，倒是肯留他们说一会儿话。

文珑道：“犍为郡杨太守在群僚当中也算节约，此次安排我等一行想来已经是想方设法，那里经得起你‘趁便’一提。”

尉迟晓浅笑，“你们能够拿住了长宁郡主。”

唐瑾握住她推过来的手，用心挑眉说道：“当时是不是感觉掷果潘郎也就不过如此了？”

尉迟晓笑说：“或许晚宴时该与杨太守‘趁便’一提。”

如此闲情逸致之时想起旧事，尉迟晓也笑了，“当时船上的酒我倒没看到，就见你足尖一点就弃了船到了堤上。靠近一看，我倒是吃惊，差点没叫出一声‘姐姐’。”

有了唐瑾这日的“警告”，今后路上来“拆台”的人公然少了很多。时序已进入隆冬，越往西北走，越靠近云燕，气候越冷，草木天然也越稀少。

“你便是一贯美意。”尉迟晓说。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尉迟晓说文珑美意倒是一点不差，便是杨府这三进三出极其廓惝的宅子就不知要值上多少人参鹿茸。

尉迟晓和唐瑾追畴当年，正见文珑站在明堂里盯着言菲只喘气不说话。审判犯人的公堂无门无窗，一面敞开，此时屋外冷风一吹，灌得全部堂里都冰冷冰冷的。杨太守不明状况，站在一边不知该说个甚么。冰壶跟从文珑而来，倒是明白状况，却不知能如何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