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潜入室[第1页/共2页]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将这血污之物呈到娘娘面前！”

天井当中，果然空无一人！

蹑手蹑脚摸进房内，连老姑子的身影都未曾瞄见，房间里竟也无人守着，她走得极是顺畅。

左氏仍不敢粗心，屏息，提拎着裙摆，沿墙根谨慎挪移着脚步，悄悄靠近配房。

左氏却顾不得了，命侍女速来扶住她，助她踩着墙根石块攀上围墙。

主子怎能够身涉险？侍女吓得神采煞白，仓猝摆手，饶是借她十个胆量，也不敢来搀扶娘娘往那墙头上爬。

明暗两厢的雅舍，残留着中药味，绕进屏风，转入阁房，一眼瞥见床榻之上，病恹恹睡着的珩儿，左氏心境荡漾，未及多想就扑了畴昔。

隔着屏风，朦昏黄胧的，看到小主安睡在床榻上，丫头不敢冒然入内，就在外屋搁下香炉子，将小主的外袍晾于香炉边上，晾衣熏香。

卸下凤冠，乔装成宫婢的模样，左氏挪步窗前，探视窗外，瞄着四下里无人之时，她竟翻窗而出，提拎裙摆，冲到了院落围墙边。

跪在墙角，这一等，侍女等了很久，却，再也未将主子安然盼返来！

侍女心惊胆战地站到岩石上，攀着围墙往邻院里头一看，回过甚来，小声禀告娘娘：“院子空着，没有人！”

“还发甚么愣？”皇后忿然作色，厉声道：“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

砰！重物坠地之声，隔着墙仍清楚传入耳内，侍女吓得跪倒在墙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僵跪在那边，冷静祷告：万莫出事！万莫出事！主子快快安然返来！

高雅院落，石桌石凳，红梅吐香，倒是静悄悄的。

“珩儿、珩儿……”左氏猝然攥紧手中血帕，咬一咬牙，似是下定了决计，喝令侍女：“快、快将衣服脱下！”

“娘娘您、您饶过奴婢吧！奴婢不敢！”

只要快意宫的人，才会唤皇宗子殿下为“小主”――屏风外，忽有人影明灭，两个小丫头进房来，轻唤几声。

“小主睡下了么？”

“奴婢不敢！”奴性大了，不管主子要做甚么，只须一声令下，决然不敢违逆。

左氏急出了泪，一把抓住贴身侍女的双手，颤声道：“珩儿是本宫的亲生骨肉哪！”

左氏焦炙不安地等在房中，默记取时候，本觉得要等上个把时候，孰料，只一眨眼的工夫，侍女已仓促折返，入得房内，掩上门，疾步走到她面前，从怀里取出一物，一面呈上来，一面小声私语：

“娘娘？！”

门外猝来人语，惊得伏于床前的左氏仓猝用手捂住了嘴，屏息伏在那边，一动不动。

左氏指着院子角落里紧挨着墙根的一块岩石，催促道：“快，爬上去，看看邻院里头，可有人在？”

侍女战战兢兢扶着主子蹬上岩石，谨慎托扶着，直到主子攀上了墙头，翻墙而过……

“娘娘？”侍女小声惊呼着，也由窗口翻出，追至皇后身边，惶恐莫名地、看着主子这连续串奇特的行动――

真如太医所言：娘娘偶有神智昏聩之时，病发后胡言乱语，才惹得龙颜大怒，得宠了八年之久？

“本宫要见珩儿！本宫要见珩儿！”

虽知娘娘并不心疼小公主，奴婢们却也只把那些讹传当笑话来听，未曾想，娘娘本日竟然亲口奉告她：珩儿是她的亲生骨肉！

“小主真不幸，”一个宫娥装束的丫头，清算着药罐子药碗，叹着气儿，恁大声隧道：“太医都说了，药石罔效！也不知小主能不能再熬过一年？”

“当真没有人在？”想来却也奇特：贵妃娘娘的住处，布有禁军侍卫，周到扼守，还不到中午换岗，邻院怎会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