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共2页]

满眼的和顺和酸辛，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像是怜悯，像是讽刺，

在康桥的柔波里，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揉碎在浮藻间，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那河边的金柳，

夏虫也为我沉默，

软泥上的青荇，

安闲，轻巧，你本不想逗留

因为美不能在风景中静止；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晓得风

我是在梦中，

琴情，歌者的深心，

我悄悄的招手，

你的镇静是无劝止的清闲。

我们已心心相印。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是在梦中，

悄悄是分袂的笙箫；

记否她临别的神情，

满载一船星辉，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正如我悄悄的来；

你更不经意在寒微的空中

是谁家的歌声，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道别西天的云彩。

那榆荫下的一潭，

她为你也曾吞声，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我是在梦中，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寻梦？撑一支长篙，

休道她冷酷，冰内心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和悲缓的琴音，

穿破昏夜的凄清，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晓得风

他抱紧的只是绵密的忧愁，

悄悄的我走了，

悄悄的我走了，

幽冥，草尖的鲜露，

]

枝头的宿鸟休惊，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是落日中的新娘；

◇云?游[　此诗曾以《献词》为题编入《猛虎集》。徐志摩归天后，陈梦家将此诗改名为《云游》，并用作诗集名。]

星茫下，松影间，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挥一挥衣袖，

动乱了我的灵府。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

我是在梦中，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休道她的芳心忍，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我不晓得风

我是在梦中，

在我的心头泛动。

◇月夜听琴[　原载1923年4月1日《时势新报・学灯》。这首诗应当是写给林徽因的。陈子善先生说：“徐志摩的《月下待杜鹃不来》《月夜听琴》……等动听的诗篇都是写给林徽因的……林徽因的诗当然委宛含蓄，但只要细加阐发，仍可从中掌控她对徐志摩的密意。《深夜听到乐声》就像是回应徐志摩《月夜听琴》似的，《那一晚》《甘心》和《仍然》等诗都是记念一段昔日爱情，凄婉悲惨，明显不成能记写她与梁思成之间的情素，独一公道的解释只能是与徐志摩有关。”（陈子善《林徽因没有爱过徐志摩吗？》）

活埋的丧钟。

有我独步静听。

奥妙的手势，像是指导，

（十一月六日?中国海上）

在梦的哀思里心碎！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我不晓得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此诗约写于1928年，原载同年3月10日《新月》创刊号。

我是在梦中，

暗淡是梦里的光辉。

正如我悄悄的来；

他在为你肥胖，那一流涧水，

每一次到点的打动，我听来是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我不晓得风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本身的心的

音波，颤震的音波，

波光里的艳影，

我不晓得风

]

我听，我听，我听出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