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回去了[第2页/共2页]

“行动倒是挺敏捷的嘛，也不惊骇大雨把你淋死！”

老赖不咸不淡的感喟了一声，腰杆又挺了起来，想了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口气问：“如何样，跟老梁甚么时候回西安啊？”

“我咽不下这口气，要回你本身归去。”梁健行倔强地说，仰起脸望着门外的大雨。雨水像铁签子一样，不断地往地上扎。梁健行看着看着俄然有了一股想在雨里大喊大呼，飞奔乱跑的打动。

梁健行跑到杂货铺门前时，正都雅到房东老赖爬在一架梯子上，冒着大雨拆自家的招牌，满腔的肝火顿时腾了起来。

“你说甚么？”老赖一脸迷惑，停下了脚步。

“你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嘴巴臭，算了，看在老梁的面子上，我也不跟你计算了。”老赖瞥了梁健行一眼，俄然抬高了声音：“我们东风街卖杂货的铺面少说也有二十几家吧，你晓得沃尔福为甚么单单跟你家过不去吗？”

“还能为甚么，不就是因为我家开在他们店正劈面吗？！”梁健行愤恚地说，一个不谨慎被木块上的断茬扎破了手指。

梁健行转头瞥了父亲一眼，咬着牙说：“这就认怂了？”

“我不归去了。”梁健行冷不丁的说，缓缓的站了起来。

“哎吆，你如何连个伞也不带啊。”老赖转头看了他一眼，手底下就那么一松，啪嗒一声响，“梁家小店”那块木招牌从门头上掉了下来，顿时摔成了无数块。

一间不敷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梁家父子一个坐在床沿，一个蹲在门边，闷不出声地发着愁。

“你听我的，别胡来，我们雨停了就回西安！”梁四海望着儿子的背影，提大声音喊，眼里尽是不安和焦炙。

梁健行望着地上摔得稀碎的招牌，真想一拳把老赖揍翻。

除了铺天盖地的雨声，出租屋里只剩下了电扇的嗡嗡声。

此时正值隆冬，天空中电闪雷鸣，大雨很快落了下来。

“我说我跟我爸都不归去了，我们要留下来!”

上世纪90年代初，南疆省海湾市。

“还看啥啊，门都锁了，钥匙又不在咱手里。”梁四海看着儿子说，来海湾这么些年了，他说话时还带着浓厚的关中口音。

“你还别不信我。”老赖往梁健行跟前凑了凑，转头看了看沃尔福店门前吊挂的豪阔招牌，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做买卖得呼喊两句，也无可厚非，但是你不利就不利在每次人家沃尔福大中原区卖力人来店里巡查的时候，你还在冒死地呼喊……”

哗啦一声响，梁健行把好不轻易堆在一起的招牌碎片踢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