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毒杀[第2页/共3页]

起码，汤面能够饱肚。

太子一系落败，刘皇后黯然躲入冷宫，孟贵妃独大，西宁国的朝堂，成了孟氏一族的家天下。

不过年青柔滑了很多，看上去仿佛只要十一二岁。

薛寄素晓得，崔泠向来没把她放在心上，他娶她，只是因为刘皇后的一道赐婚凤谕。

薛寄素冷冷地睨了酒保一眼，她上辈子勤谨和婉，没做过一件好事，成果却落得一个身故族灭，这一世她如果还傻乎乎地当好人，那岂不是白死一场！

当年刘皇后为崔、薛两家赐婚，为的是拉拢崔家、抵当孟贵妃一系，成果拉拢不成，反而引狼入室。

薛寄素清楚是西宁人，如何一眨眼，竟到了千里以外的南吴国？

崔泠沉默很久，眼眸微微低垂，终究点了点头，低低说了声：“好。”

薛寄素展眼四望，房中绣榻桌椅，雕镂的倒是玉兰，并且较着是王族徽记。

薛寄素躺在枕上，久久无言。

在她身后一个月，崔泠斥逐内院姬妾，续娶了孟相之女孟巧曼。

“这两个名字本宫不喜好，从明天起，你们一个叫称心，一个叫快意。”

大抵这位公主平时不如何受宠，酒保的态度算不上恭敬。

西宁和南吴以连绵起伏的雪山为界，两国都城相隔千里之遥。

可这间内室却非常陌生，既不是她未出阁前在国公府住过的绣楼，也不是永宁侯府的世子小院。

孟氏一族，崔氏一族，乃至连金銮殿上阿谁昏聩怪诞的卫文帝，她都不会放过。

快意神情冲动，朗声道：“奴婢服从！”

“本宫累了，你退下罢。”

很快，宫女、内侍鱼贯而入，伏侍薛寄素梳洗。

“管她鱼嬷嬷还是肉嬷嬷，本宫惩办一个尊卑不分的主子，还轮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薛寄素死在寒冬腊月天里。

刘皇后的宗子亦被孟、崔两家合力拉下太子的宝座。

西宁国盛产芙蓉花，玩物器具，多以芙蓉为纹饰。

薛寄素眉头微微一蹙：这酒保，好生无礼，竟然敢威胁堂堂公主？

她做惯了孤魂野鬼，偶尔还会甜睡个十天半月，乍一下魂归附体，只觉满身高低，每一处都酸痛非常。

“殿下，希芸仗着她养母是长春阁的管事嬷嬷，平时对我们这些低等宫女又打又骂，还剥削我们的月银，奴婢们敢怒不敢言，求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薛寄素悄悄道，这个余嬷嬷，应当就是希芸的背景了。快意明面上怒斥称心，实际上倒是在用心激将，看来余嬷嬷平时积威颇深，宫女们都晓得公主怕她。

“夫人本年可有甚么未了的心愿？”

头戴纱帽，身着红、绿两色罗衣的酒保从门外出去，看到薛寄素，脸上有些讶异，伏首拜道：“公主，您醒了？可要唤太医来诊脉？”

求生，不能。

在她喝下那杯毒、酒之前，她的丈夫，永宁侯崔泠问她：

等回过神来时，面前一片昏黄，本来她早已是泪流满面。

酒保不肯走，梗着脖子，似笑非笑道：“奴婢看博古架上那只玉碗好生精美，归正公主用不着，不如赐给奴婢吧？”

这天，薛寄素展开双眼，逼入视线的，不再是东院那几棵虬枝盘曲的老梅树。

薛寄素接过崔泠递过来的毒酒，尚自懵懂，浅浅饮下一口泛着虎魄色光芒的毒、药，柔声道：“等来岁春暖花开，夫君陪我去山上看桃花，可好？”

薛寄素等粗使宫女表完忠心，慢悠悠道：“方才出去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