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第2页/共3页]
温热的呼吸落在脸颊,那双清冷通俗的眼眸似藏了千山万水。
“嗯,千真万确!”
外头风声细细,孙姑和许婆婆在树荫下闲话家常,声音嗡嗡的。
可若当真连梁靖也闻声了,那就不能再掉以轻心。
只是梁靖不肯流暴露身,谢鸿瞧着没事,便当他是个客人,也未强求探听。
梁靖眼底的精光转眼即逝,将剥好的栗子塞进嘴里,神情是惯常的冷僻,不觉得意似的,“厥后又睡着了。”
谨慎过了数日,转眼便是端五。
玉嬛从善如流,取了吃掉。
他的伤势虽未病愈,行动却已无碍,仆妇们见他不肯旁人陪着,便也作罢。
本来她还思疑昨晚是否听错,既然梁靖也闻声动静,想来不是错觉。若那动静只是个行窃的梁上君子便罢,若真带着刀剑,那就很吓人了。她忧愁地趴在桌上,像是东跨院里那只蔫头耷脑的兔子。
他前些年背靠谢家隐蔽,安稳无事,每日里读书弄文,几近没碰过刀剑。现在因不肯把玉嬛送进宫给老天子,惹得老太爷活力,临时失了庇护,为免伤及妻女性命,只能托人寻摸靠得住的妙手,想留在府里护院。
“这就吃完啦?”
谢府的客院里,梁靖却没这等表情。
那把剑是救下梁靖后,从后院捡返来的,冯氏看过两次,剑锋锋利、通身乌黑,是能削铁如泥的宝贝。剑鞘也不是凡品,上头缂丝斑纹乃至手柄的尺寸都很讲究,不是浅显兵器铺能买到的。
核心的护院镖师挡得住平常歹人,却发觉不了陈九这等神出鬼没的妙手,现在后窗外草木阴翳,陈九借着一棵细弱富强的老槐掩住身形,翻身一跃便进了屋内。
她内心猜疑忐忑,吵嘴清楚的眼睛水灵灵的,一错不错地盯着梁靖。
桌上的粽子香气四溢,许婆婆发觉梁靖并非歹人后,也松弛了很多。
玉嬛瞧了花腔,几近能设想到雏形,那必定是藏着诗经楚辞里的诗句的。
到了凉亭那边,公然见冯氏坐在亭下,手边的笸箩里放着一堆丝线。
还是如许爱撒娇讨人喜好的性子,冯氏搁下花腔,让中间的丫环渐渐挑,却揽着玉嬛,道:“刚才做甚么去了?我到东跨院找你,也见不着人影。”
谢鸿比来宦途不利,被太子一系盯着打压,朝堂上波谲云诡,太子虽瞧着宽和温厚,但能稳居东宫的人,哪会是心善手软的菩萨?他周遭那些个谋臣属官,更不是省油的灯,瞅准谢鸿没能反击,谁晓得会不会踩得更狠。
梁靖唇角微挑,靠近些许,“再叫人送一盘来,我剥给你?”
屋门紧掩,丫环们觉得梁靖在安息,都跑到院里凑热烈,无人打搅。
这题目来得高耸,梁靖稍觉不测,却还是低头剥栗子的姿势,神情纹丝不动。
“去客院了,找晏大哥。”
梁靖眸色冷沉,略加思考,回身取了宝剑,叫陈九翻窗而出,去府门外等待。他却出了屋门,说要去外头买样东西,孤身出府。
梁靖还是垂眸,道:“甚么动静?”
感受意犹未尽,还想再吃呢,玉嬛冷静舔了舔唇。
“都城那边呢?”
——能使那把剑的人,家世技艺必然不差。
两人也不说话,梁靖靠在椅背,苗条的腿一屈一伸,剥的栗子少半本身吃掉,大半放在玉嬛跟前的碟子。
梁靖叫住她,语气是惯常的冷僻淡然,“比来夜里我会留意,别担忧。”
今晨玉嬛提起半夜屋顶动静时,她实在没太当回事,只当这孩子是半夜睡迷听错了。毕竟阖府高低除了玉嬛,没人发觉非常,连上夜的仆妇都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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