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1页/共3页]
梁靖唇角动了动,“你救了我,该感激才是。”
梁靖看着她背影,唇角微挑了挑。
“那么晚啊。府里出了点事,昨晚巡城兵马司派了人扼守,没人查问吗?”
标致而滑头的眼睛,有那么点洞察的味道,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垂垂浮起些许笑意。
孙姑快步走至屋前,催促道:“女人,大人返来了,叫你畴昔呢,有话要叮咛。”
玉嬛揉揉眼睛,站在廊下打哈欠,“孙姑,昨晚爹返来了吗?”
这类眼神似曾了解,在她刚救下他的时候,这个男人浑身是血,昏倒在床板上,偶尔睁了半只眼睛,便藏着这般冷厉的锋芒,如同背负万千丘壑的重压。
昨日苦战时梁靖虽在内里罩了衣服,血迹却也渗入外套,染红了里头那件。且秦骁毕竟是魏州成名的悍勇武将,他虽将其重伤,也是拼着受了些伤才气到手,那件衣裳也被利刃刺破,血迹班驳。
梁靖穿戴身简素的鸭卵青长衫,就站在那树下练剑。
走到院门后,转头一看,梁靖负手站在廊下,晨风里身材颀长,肩宽腰瘦。
玉嬛的呼吸蓦地一顿。
仲夏的凌晨仍有些许凉意,带着点潮润的晨风吹在脖颈脸颊,如有清冷泉水浸润而过。
只是厥后他循分养伤,玉嬛也就没多想。
他仿佛顾忌伤势,挥剑极慢,但是一动一静收放自如,此中储藏的劲道仍旧难掩锋芒。
颀长矗立的身姿惹人谛视,他的头发并未束起,披垂在两肩,却不显混乱。侧脸表面肥胖清楚,剑眉修目带点凛冽味道,却因乌沉的剑锋在手,平增威武健勇之姿。
客院门口长着两棵槐树,枝繁叶茂,绿意深浓。门前大片的空位,拿青石砖整齐铺着,两侧栽了百来竿翠竹,如凤尾苗条森然,苍翠欲滴。夙起的鸟儿啾啾鸣叫,扑棱棱展翅飞走,只留竹枝乱晃。
没多久,小丫环便返来禀报,“晏公子昨晚半夜返来的,刚起家。”
实在那一缕香味转眼即逝,幽微之极,她也不甚确信,只是有些许思疑,加上那人来得太巧,才会想到梁靖,并无多少掌控。但是现在看梁靖的神情,却多了几分掌控。
现在被他目光所慑,她下认识今后靠了靠,旋即牵起唇角。
这就更古怪了,玉嬛心中已有五分笃定,抬眸对上梁靖的,那双眼睛深沉内敛,藏纵情感。这态度,明显也是有鬼。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晏大哥别怪我多心,比来府里碰到的费事很多,很多事都得留意。我年纪小,做事若不全面,还请谅解。”
玉嬛稍觉不测,也没了困意,仓促盥洗后拿一支珠钗挽住满头青丝,也来不及多打扮打扮,套了件薄弱的锦衣在外头,便直奔客院而去。
这类事当然没法悠长坦白,只是没想到她看着懒惰娇软,不争不抢,却会心细至此。
“还好,有人脱手相救。”
“那么——”玉嬛忽而笑了下,快步走到床边,取了那套叠好的衣裳递给他跟前,“你闻闻,这上头是甚么味道?”
玉嬛拐过两处游廊,远远就看到了梁靖——
“阿谁戴面具的人是你,对吗?”她问。
现在回想,那场景仍叫她胆怯。
昨日出过后,巡城的兵马司便在谢府周遭加了设防,倒是一夜无事。
“一整晚都没返来,怕是衙署里有事要忙。”孙姑赶过来,帮她紧了紧衣领,“女人再归去睡会儿,等热水备好了我再叫你。”
换作畴前,她只觉此人英姿勃发,边幅出众,虽讳饰着不肯说家世,却也有那么点可亲的味道。现在再看,却觉那冷僻淡薄的神情下藏了太多心机,像是安静湖面掩住翻滚波澜,深不成测,哪怕是帮了谢家,还是让人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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