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云开月明[第3页/共4页]

英莲闻言，心头大石总算落下。

秋娘点头道：“不碍事，冯少爷已请王大夫帮我看过了。”

冯渊因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此次儿子能这么快查清究竟，多亏秋嬷嬷来府上相告。”

冯渊淡淡一笑，欣喜道，“小事罢了，母亲何必放在心上？眼下甚么也比不得母切身子要紧。”

英莲笑笑，见冯渊衣服也未换，便知刚从内里返来，问道：“少爷这是从那里返来？”

冯渊见状，知母亲心下不忍，也未上前，只转头向身后，淡然问道：“全捕头，遵循顾天府里的端方，有人趁给别人做虎伥得了利，要如何措置？”

杜阿姨现在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只伏在地上抽泣。

冯母本来心下哀思，正欲回埋头院，闻言也不由一顿。

晓得她又多了一桩罪行，杜仲明更是惭愧不止：“老天啊，我怎会娶了你这么个毒妇……”

说完，正起家要走，不想却被冯渊抬手拦住。

说到这，她神采愈发苦楚，顿了顿，才续道：”现在，又要来害大蜜斯？太太，她但是你亲姐姐啊……”

然冯母到底不忍心，也跟着掉下泪来，本想要开口叫冯渊助她一助，只最后到底还是忍住了。

冯母将碗中苦药饮尽，待英莲为她清算安妥，才竭力一笑道：“好多了，难为你为我四周寻来的这些好药。”

想那杜家一窝一拖都在金陵，老宅里只余了一个看门的伴计并摒挡内院的秋嬷嬷罢了。戚氏仗着本身有房契，又是杜阿姨的长辈，竟赖在杜家作威作福，每日吃香喝辣，好不放肆。

这回，连杜天应也不帮她了，厉声怪道：“娘，你胡涂了？怎敢将房契胡乱抵给旁人，倒叫我们一家子住哪儿啊？”

那秋娘服侍杜阿姨多年，深知杜阿姨本性，此番见杜家房契竟然旁落到这鬼婆婆手里，便觉蹊跷，一日便用心筹办了桌好酒菜，哄那戚氏喝醉，好不轻易才从她嘴里套出原委来。

“你这疯妇！”杜仲明捂着胸口，几近背过气去。

一言既出，杜家人皆是瞠目结舌。

话未说完，便喘不过气来，胸脯起伏得短长，复又咳嗽不止，冯渊上去虚扶了一下，沉沉道：“杜先生还请保重身材。”

“冯渊，你莫欺人太过！”不想这回，不等杜阿姨开口，那头矮塌上的杜天应已怒不成遏，“你目睹这些年杜家式微了去，这会子竟还要落井下石，企图夺了我杜家内院里独一的主子……”

只见那妇人往地上一跪，向冯夫人叩了个头道：“秋娘拜见大蜜斯，不，冯夫人。”

言罢，只见冯母眼中公然亮堂了很多，含笑道：“恰是呢。想来府里长年守制，也好久未曾热烈过了。本年渊儿满二十，既是整生日，又逢及冠的大日子，更是要好好做的！”

杜阿姨也不敢还嘴，只冷静堕泪。当时，她一心想要成事，身上又没有银两，想来想去唯有宁县老宅的房契能派上用处，便将它给了戚氏，才哄她承诺作怪。

英莲见状，打趣道：“夫人，方才你还满内心只惦记少爷呢！这会子又当着他的面儿这般夸姑爷，谨慎少爷恼了！”

冯渊闻言，在心中思忖了一回，幽幽道：“杜先生严峻了。只若您当真感觉过意不去，我倒恰好要跟您讨要一小我，还望您首肯。”

那头，又听杜仲明向冯渊赔罪道：“此番我杜家犯下大错，实难可恕。冯少爷便开口要老夫的命去，老夫也莫敢不从，何况一个秋娘？”

“少爷？”英莲瞪他一眼，窘得额前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