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页/共2页]

到了老太太住的正房门口，却被几个丫环媳妇拦住，说：“哎，赵姨娘，老太太带着几位哥儿姐儿正用饭呢，你这会儿冒莽撞失地出来，扰了老太太，细心老爷见怪，太太活力！”

赵姨娘将贾环搂在怀里，又是骂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感激神天菩萨的，闹得贾环不耐烦，瞅着几个婆子出去了，现在屋里独一母子俩个，才拧起眉毛，抬高了声音，说：“姨娘，你也不看看这是那里就混闹起来！按说，太太还没叫我起来呢，我这会儿都还该持续跪着去！”

林煜扭头一看，这耳房估计是上夜的婆子们换工或是安息的处所，家具都粗陋得很，几张椅子都是缺了腿用麻绳绑住勉强能够坐人的，一张全脱了漆面的圆形曲腿桌子上有一个茶吊子，边上摆了几个豁口的茶杯。

贾环听得眼睛一亮，依言喊道：“煜表哥好。”

贾母也蹙眉谛听，说：“仿佛是真有人在内里哭叫喧华，不晓得出甚么事了。凤哥儿，你出去看看。”

这茶水呈红褐色，林煜嗅了嗅，全无茶的暗香，只是有点茶的苦涩气味罢了，想来是最劣等的茶末冲兑的。

见她拧身要出门，贾环又想着一点要紧的，急唤一声，道：“一会儿到了老太太跟前，话要说得绵软些，就是骂人也别吐脏字，不然你就是抓着满手的事理，人也懒得理你。另有，那林家表哥在老太太跟前呢，我就是他救返来的，如果老太太不信，你满能够叫林家表哥作证，我感觉那人倒是个可贵的好人。”

婆子手里拿着要换的衣服和手炉，却见贾环半日都无要换衣服的意义，赵姨娘也像全忘了这一桩要紧事似地，不得不提示道：“姨娘且擦擦眼泪，先给哥儿把湿衣服换下来，不然，那湿气都入到哥儿身子里，要招风寒的哩。”

贾环掩住她的嘴，说：“谁要死了？现在活着这么憋气，还就这么死了，能甘心吗？我跟你说，要哭别对着我哭，去老太太那边哭去，就说我被太太惩罚跪在雨里没人管，厥畴昔了，问问老太太一贯是怜贫惜弱的，却管不管我这个庶出的孙儿？”

赵姨娘一听便笑，说：“到底现在是上了书院的人了，识文断字的，比娘的脑筋好用。好吧，我这便去。”

婆子们吃了一惊，说：“咦，刚才小林大爷打发我们去取衣裳的时候，哥儿身上湿得能拧出一盆水来？如何这一会儿工夫就全干了？就是烤火也不能有这么快啊。”

林煜走畴昔，拎了一下茶吊子，半满的，再摸摸，茶壶是温的，申明这水是倒了没太久的，他在茶杯里选了选，勉强选出一个豁口比较小的，用茶吊子里的水冲了一下杯子，然后倒了半盏茶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