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箴言送枭雄[第2页/共3页]

青年男人更在那刹时心神恍忽，足有一炷香工夫，灵台才复见腐败。

“呃……为师无碍！快！救人！”文士一个激灵，忙不迭把剑收了，哈腰抱起木盆中小童，伸手递给青年男人，又进石室里取出一兽皮郛，趁夜色起了归程。

“胡涂！”文士面色陡变，怒声道：“何为天道？莫非尔与那左老儿普通设法？”

随即，一道人影于石室中一跃而出，恰是那鹤氅中年文士，手擎一古纹长剑，指天大笑：

“师父，请用晌饭了！”好久，文士身后走出一青年男人，神态恭敬。

然惊世言语于枭雄前，引得张角警戒谛视，小童心下不安，只能暗自忧急：“穿越之最不幸，乃是年幼便居住于枭雄身侧。”

帝都雒阳东南去三千里，有一名山曰浮玉山，滚滚雷鸣中，山颠黑云遮天，山洪泥流残虐，闪电过处，一着鹤氅中年文士立山腰茅舍门口，目光通俗。

屋前老树下，有巨石裂缝，凸显一石室，俄尔，金铁交鸣声于此中传出，更有仿若癫狂般笑声：“哈哈哈――！龙渊！龙渊！潜龙在渊！”

“谨遵师父教诲！”

有饱学悲悯之人噙泪磕眼、仰天长叹，有贫寒哀绝百姓求仙拜神、哭天喊地。

殊不知房中小童已双眼大睁，而那目光或如愤世少年有激恨莫名，或如青鼎盛年有庞大慎重……唯不似小童应有之萌真无瑕。

回至房中，青年男人点了灯火，但见小童已面色酱紫，满身发烫，吃紧烧了热水，又从木箱中找出药丸，用热水化入碗中，悉心为小童服下，而后，用热面巾为其擦拭身材。

青年男人言语恭敬，语声平和，文士倒是听出此中的倔强之意，蹙眉凝目好一阵，摇了点头，道：“维儿啊，你资质聪慧，文武之道尽得为师真传，说来足以让为师自大，然你之脾气，反倒和为师相去甚远，或许我们缘分已尽……”

青年男人接剑道一声‘诺’，身形腾挪，虚晃一剑以做礼，文士亦提剑而发，剑花频起，师徒二人沉浸此中，不亦乐乎。

文士肝火未歇，斥道：“那左老儿一脉，只求修心养性，独善其身，清闲问长生，自是以六合天然为道，但让为师看来，左老儿虽不求名利，悠但是世，当然可为友朋，却也是达者不济天下，非我辈大丈夫所为！”

所谓枭雄者，为骁悍雄杰、刁悍而有野心之人，此等人物，皆杀伐果断，视性命如草芥，多行顺昌逆亡之道……大贤能师张角，实谓世之枭雄。

文士微愕，略作回味，才心下恍然，见门徒涕泪模样，打动中没好气道：

恍忽间，有童声郎朗在天外：“天送我沐东来千百年前，看汉末万里江山斑斓，何耶？”

青年男人也晓得习武之人得神兵利器之喜，忙道：“恭喜师父！道贺师父！”

文士震惊之余，不由狂喜万状，而又恐天机泄漏，更有多少畏敬，心道：“是让其跟从身侧加以节制，或任其在如此荒郊田野自灭之？”

“为师刚才得八剑，一曰北斗，二曰倚天，三曰无极，四曰白虹，五曰辟邪，六曰流星，七曰青冥，八曰百里，九曰紫电，此九剑皆有削金断石之利，为神剑也！”文士语声悠悠，声若安静，然面上得色却渐不成按捺。

文士闻声，目中精光一霎散去，长叹一声，满面沉重道：“天降水祸，没我百姓稻黍，万民可得食乎？再有水祸去后疫病横生，万民可得存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