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悍匪孙美瑶[第2页/共3页]
陈子锟道:“在家子不敢父,出门徒不敢言师,家师姓李,上厚下僖。”
不过匪首却有些胡涂,挠着剃得乌青的秃瓢脑袋问道:“叔,嫩说的啥?”
……
陈子锟叹口气,道:“可悲啊,偌大一个盗窟,竟然没有一个明白人,我扮装成货郎,不是为了刺探谍报,而是为了遁藏官军,现在案子闹得这么大,北京上海的洋人都轰动了,官兵封山,苦主就算想拿钱赎人也进不来啊。”
“干!”陈子锟端起碗来咣咣咣喝了下去,亮出碗底。
“对,你就是探子!”匪首道。
老匪贼道:“红花青菜白莲藕,这位老迈是在青帮的,论起辈分来,我得称呼他一声小师叔,他的老头子就是当年的光复军少将司令李征五,那是和孙文先平生起平坐的人物。”
一套迷踪拳练完,陈子锟收了招数,如同漫山野鸟归了巢,孙美瑶鼓掌道:“好!”
老匪贼倒吸一口冷气,抱拳道:“本来是通字辈的师叔,怠慢了,怠慢了。”
“对,老子是苦主。”陈子锟气定神闲。
这下匪首可毛了,围着陈子锟转了几圈,语气很冲的诘责道:“你说,老子那里不懂江湖端方了,你如果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子就放你一马,如果胡咧咧,老子就活剐了你!”
“哈哈哈,大寨主帐下公然有千里眼顺风耳,不错,老子确切是北京来的苦主,我的女人叫沈鉴冰,就在蓝钢快车上,被贵寨接了去,我是来赎人的。”
山间草棚下,匪贼们摆下酒菜,粗笨桌子上,一坛酒,几个茶杯,一盘猪头肉,一盘馒头,简朴至极。
“见笑了。”陈子锟重新退席,孙美瑶端起大碗敬酒:“陈老迈,干。”
陈子锟心中一凛,心道糟了,能在匪巢里如此发号施令之人,定然是匪首,不加审判就要枪毙人,申明此人道格莽撞,跋扈放肆,和这类人是没法讲事理的,而本身面蒙黑布,双手被缚,一身武功都发挥不出来,想抵挡都没机遇。
“陈老哥,你的工夫那里学的,能教我两招么?”孙美瑶竟然先提到了这个话题。
陈子锟涓滴不惧,鄙夷道:“老子是来赎人的,你绑了肉票还要绑苦主,这算甚么事理,莫非我们山东豪杰就是这么做买卖的?”
莫非老子一世英名,真要死在这小小匪窟里么!
陈子锟终究松了一口气,过关了。
匪首冷哼一声:“你说你是苦主?”
众匪贼也大声喝采。
陈子锟接着道:“如果我真是探子,就凭贵盗窟的兄弟,恐怕没那么轻易把我请来。”
这是一处山坳里搭起来的草棚,地上摆着几个粗陋的木头桌椅,面前这帮横眉冷目披发着放肆气势的就是做下临城火车大劫案的匪贼们了,比起关东同业来,山东的匪贼要寒伧一些,身上的衣服千奇百怪甚么都有,长袍马褂、旧戎服、破西装、唱戏的行头,乃至另有女人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兵器也是五花八门,盒子枪、左轮、独撅牛、土炮、以及极新的日本造三八式!
陈子锟道:“我师从精武会霍元甲,迷踪拳没有传内不传外的端方,既然大当家的想学,那我就献一回丑了!”
刚才这一番对话是青帮唠海底的暗语,枣庄一带靠近京杭大运河,而运河向来是青帮的地盘,以是在这里遇见青帮弟子也不敷为奇。
“废话,我穿一身戎服出去,早被你们崩了。”
匪首愣住了,因为这把枪是本身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在打斗当中被对方摸了去,可见人家的工夫还是技高一筹,现在只要人家一勾手,本身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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