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耍把式的大姑娘[第1页/共3页]

出了门，赵大海风俗性的取出那块银壳铁路怀表看了看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天桥恰是热烈的时候，漫是人声市声，到处是扎堆的人。

转头一看，本来是澡堂子里那位黑大汉，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地痞地痞。

仿佛猜出贰心中所想似的，小顺子低声解释：“俗话说得好，三扁不如一圆，操屁股就是过年，我估摸着这孙子胶葛小李子有段时候了，一向没能上手。”

赵大海闻言将两只钵盂大的拳头握的咔吧咔吧直响道：“叫人好啊，越多越好，我这一双拳头也有小半年没开荤了，今儿也过过瘾。”

陈子锟细心看看那伴计，唇红齿白五官漂亮，四肢颀长皮肤细嫩，端的是个美少年，不过再漂亮也是个男人啊，那黑大汉的兴趣当真恶心。

“下三滥的工夫，还敢到天桥来？”

“甚么玩意啊，跟师娘学的吧。”

“小子，有类别走。”黑大汉是豪杰不吃面前亏，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丫是耍把式还是变戏法的啊。”

“小勇是你啊。”赵大海眉开眼笑，拉住少年的手高低打量，“几年没见，长这么高了。”

伴计白净面皮上红了红，低下头对赵大海说了句话，赵大海嘴角也浮上了笑意，对那黑大汉说：“这位爷，您如果想泻火，那得去八大胡同，或是找窑姐儿，或是找相公随您的意，你在这小澡堂子闹腾算哪门子事儿？”

又问赵家勇：“你啥时候进护路军吃粮了，在哪儿当差？”

“李彦青你都不晓得啊，直隶督军曹锟身边的大总管，传闻就是个搓澡捏脚的出身，论起来小李子还是他的族侄呢，你看他生就一副好边幅，保不齐哪天也有个大官看中他，那可就发财了。”小顺子神情活现的讲着古，却没重视到陈子锟的神采，一副吃了苍蝇般的模样。

赵大海浑然不把打斗当回事，躺在床上竟然打起了呼噜，宝庆有些心神不定，想走又不美意义走，小顺子倒是唯恐天下稳定，躺在床上大嚼澡堂子的青萝卜，陈子锟还没弄懂刚才的话，持续问道：“李彦青到底是啥人啊？”

男人要靠色相发财，比吃软饭还他妈恶心啊，陈子锟不由得又看了小李子一眼，还别说，这小子如果化了妆，真比女人还女人。

小顺子镇静起来：“有好戏看了，敢和大海哥叫板，我看他是瞎了眼。”

那但是正儿八经的金钩步枪刺刀，足有一尺五长，钢口极好，小树苗一刀下去都能斩断，如果然往喉咙里塞，那还不要了亲命，男人下不来台，只是不断赔罪，看客们喝起了倒彩：

赵家勇说：“我爹嫌我没有一技之长，就托交通部的朋友送进护路军吃粮，现在前门站给张排长当勤务兵。”

宝庆却有些胆怯：“他如果叫人来如何办？”

“华清池的小李彦青谁不熟谙啊。”小顺子说。

少女并不急着去捡地上的钱，拱手伸谢，男人也渐渐将宝剑从喉咙里一点一点拽了出来，最后全数拔出，观众们再次喝采。

赵大海嘲笑道：“少他妈爷长爷短的，你大海爷爷在天桥混的时候，你丫还不晓得在哪个旮旯玩泥巴呢。”

劈面二荤铺的酒菜送来了，四人赤条条的坐起来喝酒用饭，两毛钱能买一斤莲斑白，两个菜都是宽汁儿，吃喝完了把菜汤往抻面海碗里一倒，每人半斤抻面，稀里哗啦进了肚子，躺在床上舒坦的打着饱嗝，拿着茶壶滋溜滋溜的喝着高碎，等着那黑大汉搬援兵来打斗。

等了一个钟头黑大汉还没来，赵大海已经打了一个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