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尸蜡龙纹[第1页/共3页]

俄然，殡仪馆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

“闭眼！”

电瓶车驶离殡仪馆时，林琛在后视镜里瞥见二楼窗户闪过一道人影。那人穿戴守墓人的黑袍，袖口绣着金色龙纹，手中铜镜映出楚瑶惊骇的脸——她的瞳孔变成两个血洞穴，正对着镜子无声尖叫。

林琛盯着“夏密斯”三个字，喉结转动。保温箱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玄色陶罐，罐口封着暗红的蜡，大要凸起无数指纹状的凹痕，像是被灼烧的活人硬生生按上去的。他靠近闻了闻，腐臭味直冲天灵盖——和昨夜夏九璃木盒里的气味一模一样，稠浊着尸油凝固后的酸败气味。

林琛接过药丸的刹时，左手金纹俄然收缩，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心脏。他抬头吞下药丸，腥苦味在口腔炸开，像是含了一口腐尸的脑浆。面前闪过琐细的画面：

“尸蜡幻象罢了。”夏九璃蹲下身查抄陶罐，连衣裙下摆沾着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枯的血浆混着泥土。她翻开罐盖的刹时，一股阴风从罐内窜出，卷着几缕灰白的头发缠上林琛的脚踝。

黑雾缠上他的手腕。

两人同时转头。停尸间的门缝里排泄黑烟，烟中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间杂着骨骼错位的“咔哒”声。夏九璃神采骤变，抓起陶罐塞给林琛：“抱紧！这是弹压尸变的……”

——夏九璃跪在坟前，将尸蜡一点点塞进本身七窍，蜡油凝固后从眼角溢出，结成浑浊的泪滴；

喜好诡外卖请大师保藏：诡外卖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电瓶车穿过空荡荡的街道时，雨开端下了。不是雨水，是某种黏稠的液体，落在头盔上收回“啪嗒”的闷响，顺着护目镜蜿蜒流下，在玻璃上拖出暗黄色的陈迹。后视镜里，路灯的光晕染着诡异的青绿色，像坟地里飘零的鬼火。轮胎碾过水洼时，黏液溅到裤脚上，立即腐蚀出焦黑的破洞。

夏九璃将一枚青铜钥匙塞进他手中，钥匙齿痕形似交叉的龙牙：“明晚同一时候，到城南乱葬岗找我。”她回身走向停尸间，裙摆扫过空中时，林琛瞥见她后颈爬满尸斑——

“伸手。”她号令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处所传来。

窗别传来野猫撕心裂肺的嚎叫。他猛地拉紧窗帘，却瞥见劈面楼顶闪过一抹藏蓝色——铜钱僵尸的唐装衣角在夜风中翻卷，衣摆下暴露一截枯木般的脚踝，青紫色的血管在皮下虬结如蚯蚓。那身影一晃便消逝了，只留下几枚铜钱从高空坠落，砸在空调外机上收回“叮当”脆响。

话音未落，停尸间的门轰然敞开。

药效发作时，他吐得天昏地暗。最后一口污物离体的顷刻，听觉俄然灵敏了十倍。他闻声殡仪馆地底传来沉闷的敲击声，仿佛有甚么东西正用头骨撞击棺材盖，节拍与他逐步加快的心跳重合。

他张了张嘴，毕竟没敢说出阿谁伸直在她胸口的女人——那团幽绿的火焰现在仍在跳动，火焰中的女人俄然抬起脸，与他四目相对。她的嘴角扯破到耳根，暴露森白的牙床，却没有收回任何声音。

一具尸身佝偻着爬出来。它穿戴寿衣，皮肤充满尸斑，脖颈处缝着粗麻线，线头还沾着糯米——明显是下葬前弹压过的凶尸。更骇人的是它的左手，五指枢纽反折，指甲暴涨成乌黑的利刃，在地砖上划出火星。尸身的眼眶里没有眼球，取而代之的是两团爬动的蛆虫，每当它转头时，蛆虫便簌簌掉落，在身后拖出黏腻的轨迹。

“灶君血脉……”夏九璃眯起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难怪能触发五行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