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乖，摸摸头(1)[第2页/共3页]

一骂她，她就嬉皮笑容地眯着眼，用方言说：哥，不是有你罩着我吗？

她愣了一下，没听懂，然后傻头傻脑地龇着牙冲我乐。

当时候我主持一档叫《阳光快车道》的节目，内里有个板块叫“阳光女孩”，她是此中某一期的佳宾。

小伙子？小伙子是你叫的？我把拖鞋冲她丢畴昔，她回赠我一鸡毛掸子。

她俄然问：哥，你不带钱不带卡，饿了如何买东西吃？

我说：卖唱能挣川资，别担忧，饿不着。

她说：回不去了，已经辞职了。

那些年，我在拉萨开酒吧，每回一录完节目就从济南往西藏跑。

有些话，年青的时候羞于开口，比及张得开嘴时，已是人近中年，且远隔万重山川。

她毕竟是新人，偶然候主持节目老NG，持续七八条都过不了，导演不耐烦，告状告到我这里来，因而我老骂她。

当时候《千与千寻》还没上市，市道上大热的是《流星花圃》，大S扮演的杉菜打动了整整一代80后无知少女，杉菜在剧中说：杉菜是一种杂草，是生命力固执的杂草。

这可把杂草敏恋慕坏了，嚷着也要找人谈爱情印唇印，嚷了半年也没动静。

我本身不能清算，越清算越乱，常常清算到一半就烦了，恨不得拿个铲子一股脑儿铲到窗外去。

（二）

我伸手去拍她脑袋，往左边拍，她的头就顺势歪向左边，往右边拍就歪向右边。

在成堆的新年欢愉恭喜发财的短信中，有杂草敏短短的四字短信：哥，好好的。

她南边女人，“哥”被她喊成“锅”，听得人火大。

我把她当小孩儿，她嘴上喊我哥，内心估计一向当我是个长幼孩儿。

杂草敏看到后非常打动，跑来和我筹议：哥，人家叫杉菜，我起个名字叫荠菜如何样？荠菜也算是杂草的一种。

我有我的端方，只如果回拉萨，那就只带单程的盘费，从济南飞到成都或丽江，然后或徒步或乘车，一起卖唱或卖画往前走，苦是苦了点儿，但蛮成心机的，归正在这个天下挣来的银子，少爷懒得拿到阿谁天下去花，少点儿就少点儿。

——这一世本身为本身挑选的家人。

出行的时候短则半个月，长则三个月，偶然候出行的线路太冗长，就把杂草敏喊过来，把家里的钥匙、现金、银行卡甚么的托管给她。

见过孩子气的，没见过这么孩子气的，我信因果报应，本身造的嘴孽当然要本身扛，因而喊来了几个同业朋友手把手地教了一个礼拜，然后安排她插手台里的雇用。

她的嘴一下子噘起来了，阿谁时候她对自助观光完整没观点，把雪山攀登、徒步穿越甚么的设想成赤军爬雪山、过草地，觉得我要每天啃草根、煮皮带。

……没想到竟然考上了，名次还挺靠前。

一屋子的同事盯着我俩看，跟看耍猴儿似的……

我沉着脸抬高声音说：你别他妈跟我撒娇，连A罩杯都不到的人是没资格撒娇的，你再这么NG下去，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

十年前，我们糊口在同一个都会，在同一个电视台上班，她喊我哥，我算她半个徒弟，她按期任务来帮我做家务，一边干活儿一边骂我。

她也不客气，扎啤咕嘟咕嘟地往下灌，烤大腰子一吃就是三个起，吃得我直犯怵。有一回我实在忍不住了，语重心长地跟她说：妮子，大腰子这个东西吧，你吃再多也木有效啊，有劲儿你使不上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