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许哭(3)[第3页/共4页]

哥，我们甚么时候回拉萨？

一个月后，新家在成都完工，位置在东门大桥的一座“回”形商住楼里，名为“天涯旧事”，隔壁是“蜂后”。

安子也住在仙足岛，他租了屋子想开堆栈，但不知如何搞的，开成了一家收留所，他们家连客堂里都睡满了人，全都是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的天下各地的朋友，没一个客人。

除夕夜里的丽江，烟花开满了天空，我悄悄抱了她一下，拍拍她的背。

安子家每天开伙的时候那叫一个壮观，一堆人围着小厨房，边咽口水边敲碗。没人缴炊事费，也没人详细晓得这顿饭要吃甚么，每个佃农你一把葱我一把面地往回带食材。

当时大师都年青，没甚么社会经历，编出来的笔墨一派校园文学气味。

临行前，妮可给我做饭吃，炒了牛肉，炖了牛肉，一桌子的肉，没人和我抢。

她站在楼上往下喊：哥，常来成都看看我。

画上曲折无边平坦的巷子

（七）

我的家人纷落天涯，我的族人四散。

安子长得高明白净，文质彬彬，典范的阳光男文青。

若这一世的缘尽于此，若来生复为人身，我期许我能好好的，大师都能好好的，这个天下也是好好的。我期许在弱冠之年能和他们再度结缘于藏地，再度没皮没脸地做一回族人当一回家人，再度相互伴随相互守望，再度聚会拉萨。

（八）

他堆栈里的人遍及太“仙”，张嘴不是马尔克斯就是杰克・凯鲁亚克，因而他常常跑到妮可的堆栈来凑臭裨将。

妮可堆栈里当时候有辆女式自行车，大师同心合力把气门芯给拔了，车胎也捅了，车座也卸下来藏起来了。那辆自行车是大师共用的交通东西，为了妮可，不得不忍痛自残。

我们诘问：然后呢，然后他如何说的？

绝顶的人家梦已入

送？

妮可和安子没生长出甚么下文来，他俩之间的缘分，或许只限于一杯纯红色的豆奶。

一个月后，“5・12”大地动。

我帮妮可在墙壁上画画，画了她的卡通像，又画了本身的，然后俄然不晓得该再画谁的了，我转头，妮可站在吧台里擦杯子，葛莎雀吉的吟唱回荡在偌大的loft（宽广开放的自在空间）里，空旷的屋子里，只剩我们两小我。

把我画在那玉轮上面歌颂

时至本日，我还是固执在和拉漂兄弟们共度的那些光阴里。

她按例满院子撵我。

和赵雷见的次数算多的。

让我重回拉萨河上的半夜。

她坐在门槛上， 火光映红脸颊，映出被光阴修改过的表面……妮可妮可，蒙奇奇一样的妮可，你的娃娃脸呢？你的眼角如何也有皱纹了？

一刻也不能等了，一刻也不容迟缓，脸都没洗，我冲去机场，展转三个都会飞抵拉萨贡嘎机场。

我站到门口抽烟，行人慵懒地踱过，“胖妈烂火锅”的味道飘过，满目林立的店铺，闻不到煨桑的烟气，望不到我的拉萨河。

2008、2009、2010、2011、2012、2013、2014。

我说：你他妈哭个屁！不准哭！

大和尚开示我缘起论时，奉告我说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他说，执念放下一点儿，聪明就升起一点儿。

妮可满血重生的速率比我设想得要快，没过量久，每天早上甩床单的啪啪声又重新响起来了。

需求驰念的人有好多。

我炊火气重，听不来白衣飘飘的年代，他念他的，我玩我的俄罗斯方块。妮可的纯情度比安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安子的文艺朗读是她的最爱，听得欢畅了常常一脸崇拜地鼓掌，还颠颠地跑去烧水，问人家要不要喝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