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为何恨不忘[第2页/共3页]

形骸略一游移，道：“你杀人无数，按理我不该饶你性命。但你若能助我诛杀那神荼魔头，我可网开一面。”

形骸道：“此事确是遗憾，但我偶然干休，我与阎安一边，你若执迷不悟，唯有一死罢了。”

形骸尚未辩驳，神观又道：“当时，神荼大人被灵阳仙与诸神击败，受其封印，堕入妖界。这山谷本来叫黄耳山，是人间罕见的浑沌离水，灵气之强，六合几近无出其右者，神荼大人灭亡后，山谷被嫦楠仙子与她的部下看中。她说我们是妖魔的翅膀，是神荼的虎伥，是罪无可恕的劣民，因而她率军进驻此地，命令搏斗。”

形骸将拓文抛还给她，道：“即便为真又如何？当此世道，妖魔乃尘寰大敌。”

神观哈哈一笑，道：“他们是病死的，是老死的，而非惨死的。你底子甚么都不明白！你底子未曾瞧见过我们先人灭亡时的场景。”

他突入大门中，暗中如潮般降下，但暗中当中，又有幽幽的烛光，照亮神庙大殿，形骸瞥见数十个白袍妖魔分站在大殿摆布，在大殿正中，堆积数百布衣，皆被捆绑严实，堵住嘴唇，身上伤痕累累，眼神绝望。

形骸急动，好似梦境中翱翔的雄鹰，躲开仗光，冥虎剑上剑芒灼灼，划出致命的弧光。神观反击，绿焰化作数丈长的爪子，形骸一剑斩中那利爪，身子朝后弹开。神观挥了挥手，那利爪追击形骸，来势很快，眨眼已近在天涯。

形骸身形变得虚幻飘忽，好像轻巧的游魂，又似迅猛的野兽，钻入那密道，密道中北风凛冽，声响刺耳而凄厉，像是那些在雪原中迷路而即将咽气之人最后的呼喊，但形骸内力浑厚，不为所动，飞速追逐上去。

形骸道：“我乃龙火天国青云侯孟行海。”

那女子仿佛惶恐起来，一回身，跑向白发恶鬼雕像身后，形骸喝道：“那里跑？”足下轻踏，顷刻来到雕像一旁，却看女子已开启了暗门，消逝在更深的暗影中。

神观愣愣看着他，跪在水中，双手握拢，道：“你被阎安的好人们骗啦，神荼大人是指引我们黄耳族报仇的，外头那些人才是罪有应得，才该灭亡，而我们黄耳族只不过想复仇罢了。”

四周妖魔接连大笑起来，嘲弄形骸不自量力，形骸打出一招“雷劫天刑”，光芒照亮大殿，雷矛分离着袭向群妖，众妖笑声尚在反响，已稀有人被此招电死，如此一来，妖魔们又惊又怒，气势骤减。

形骸不答，神观因而持续说道：“我们并未抵当，也抵当不了，他们将男人，不管是孩子还是白叟全数绑起来，一个个砍头。在法场的另一边，族中的女子，不管是老的小的，全数脱光了衣服，任他们凌辱折磨。男人看着女人被占有，女人看着男人被残杀，男人的血混着女人的泪，男人屈辱的惨叫混着女人悲惨的要求，男人的死混着女人的生不如死，回荡在法场，充满着山谷，烙印在光阴中。如果你能感悟天脉法例，你仍能见到当时的影象…”

饶是他奔行如同疾风，但密道里布有圈套，时不时从两侧伸出利刃来。形骸身处半梦半实之间，平常利刃如何能伤得了他？他追了一炷香时候，密道到了绝顶，脚踏浅水，到了一个潮湿的洞窟里，洞窟上方被寒霜解冻，闪着白森森的微光。

神观道：“你是龙火天国的人，龙国征服四海，兵威震世，该当晓得搏斗是如何的气象了？”

神观道：“这白衣庙下方一向有我黄耳族世代埋藏的古迹，古迹中有碑文，记录着一万年前的事。当时，我们黄耳族与神荼大人的子民居住在这山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大家都良善勤奋，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这是万年前的铁证，千万不会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