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冥火灼断躯[第1页/共3页]

形骸想起那藏抢先所言，道：“他曾说‘那具孩童尸身是你?’藏抢先与此事有关么？”

形骸细思当时景象，思路纷繁。

形骸问：“这么说来，白刀客果然不算真活人？但他与活人几近没甚么差别啊？”

沉折缓缓点头。

沉折皱眉道：“那不是梦，我能分清是梦是真。天上巨怪确切是梦，这死人复苏却像是影象中事。”

形骸道：“那白刀客大抵用了障眼法，若无那障眼法，他长得也.....极不对劲，好似被乱刀砍伤的匪人。”

沉折道：“我记不清了，总而言之，那一年间我都浸泡在鱼缸当中，身躯麻痹，不知惊骇，无喜无忧，就算不吃东西也不会死。到了第二年，那大个子将我从鱼缸中取出，穿上新衣衫，说道：‘孩子，我送你回家，望你运气比我好些，能够早早修炼成人。’他在我眉间一点，我顷刻没了知觉。等我醒来，已到了藏家，见到我爹我娘，成了小少爷。自那今后，我再未见到过那大个子。”

沉折愣了好久，似下定决计，道：“那似是很多年前的事，我记得...本身展开眼时，身子被泡在半白半绿的水中，水灌入我的肺，我却还是呼吸如常。那水又在一圆形水晶鱼缸中，透过鱼缸，我瞧见外头的气象。各处也皆是人的残骸，脑袋、脖子、躯干、胯部、腿、手、人根，一层层，一排排，堆在四周。我再看我的身材，也尽是缝线，似是残骸拼集而成的，我当时约莫只要5、六岁孩子的个头。”

形骸道：“那白刀客不也浑身刀疤缝线么？他们到底是甚么人？”话一出口，模糊有所猜测，只感毛骨悚然。

形骸笑道：“放浪形骸歌，折戟沉沙图？都与咱俩名字附近哪。”

沉折脑袋悄悄摇了摇。

沉折道：“你也能猜到，他们与我或许都是琐细尸身拼接而成的活死人。”

形骸深知那惊骇，感同身受之下，道：“我常常惊吓时，便跑到人少的处所，念诵那放浪形骸歌诀，你呢？你怎生自保法？”

沉折道：“在那恶梦里，我往天上瞧时，只见无数花瓣，布做一张巨画，那巨画忽静忽动，千形万貌，看似混乱无章，却又有迹可循。此画美不成言，可详细如何美法，却又难以描述。我看着那画，垂垂就不怕了。”

形骸身子凉了半截，忍不住往那船舱望去。

形骸考虑着答道：“因为....他本想将那女子变成活人，但那女子却....成了妖怪。”

形骸惊呼：“白刀客死的时候，也流出这等白绿火，好似流血普通。”

只听沉折说道：“俄然间，那女子身形剧变！她的皮肤长出鳞片，头发间升起羽毛，嘴巴开裂，长出鸟喙，她的指甲变得锋利，变得不像人，倒像是鸟妖普通。大个子立即拔出一柄斧子，将那鸟妖脑袋斩断，白火流了一地。大个子长叹一声，道：‘又是个坏形活尸，罢了，罢了。’朝我笑笑，随后低头沮丧的拜别。”

沉折入迷半晌，又道：“我爹娘奉告我，我生了怪病，被送去远方救治，现在醒来，得了失魂症，甚么都不记得了。我暗中思疑，却并未问他们，以防被他们有了发觉。拜那‘折戟沉沙图’所赐，我学武资质很高，到八岁时已学全了父母所教的工夫。到了书院，不久也既觉醒，大伙儿都将我当作宝贝，可我却感觉与他们格格不入，仿佛他们是人，而我是异类。

夜色更深，沉折脸庞笼在黑暗中，形骸身躯收缩，谨慎的再退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