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圆房[第3页/共3页]

燕王怔了一怔，压下顾恤之念，回身拜别：“时候未几，都去筹办吧！本王等着迎娶这位侧妃呢！”

流云慢抬眼皮，只见常日端倪如画的燕王，竟是满面焦灼之色。流云略怔了怔，嘴上倒是风俗性地调笑：“哟，王爷担忧奴婢了，呵呵！果然担忧，如何还记得调开世人，让人偷偷地带着奴婢来这里见您呢！”

燕王谛视着她，眼如深潭，嘲笑：“本王是尊敬你，才问你一声！你既不肯，那么就听着，这是本王的号令！”

淑妃已入幻景，脂粉横斜，忘情以是。房内的温度仿佛蓦地降低，春光旖旎，唯有立在榻前的天子，周身如同环抱着冰雪，清冷一片。

“你过来，到榻上坐下。”

淑妃身不由己，就着天子的手闻了一闻。只半晌，她的眼神便渐昏黄，身子斜斜倚在榻上。

流云咬牙切齿：“不能！我就要被迫跟一个腹黑男圆房了，还不能发发牢骚？！不幸我的处女之身呐……不过他模样还算姣美，处女之身好歹也是要告别的，找个扎眼的替我开苞，也不算冤……好吧，就如许吧！”

燕王看着她小巧精美的脸颊，俄然一笑，眼中多了含混之意：“呵呵，本王如果认了，你当如何？”

鞭炮齐鸣，鼓乐鼓噪。燕王府张灯结彩，热烈非常。

为首的乞丐发声喊，世人哈哈大笑，沿街疾走而去。

屏风的前面，有纤细几不成闻的呼吸声。那是一团粽子般捆绑着的银红，嘴里被塞着锦布，在黑暗中双眼大睁，泪流满面。

流云意味深长地一笑：“不懂，是你的福分！”

“你是她十多年的主子，如何竟忘了，银红不识字？”

香奴：“流云女人你说的甚么？如何老是让人听不懂呢？”

皇后眯着眼睛，看着柳贵妃：“哦？照mm说来，这位澜珊国将来的王妃，竟是应在你婢女流云的身上？！”

流云轻笑，指着天上玉轮：“阿谁处所，有人可驾驶飞船，登上月球。传闻在月球上回望我等的寓所，才是最斑斓的……”

碧水之上，亭台如画。一弯新月如钩，淡淡的清辉洒下，亭台楼阁如梦似幻。

流云哈哈大笑：“好香奴，感谢你给我担忧，我不是疯……”

“臣妾，陛下，臣妾……”

天子看着，眼中竟滴下泪来，缓缓撤身走出，自取了大氅，一步步行进那秋夜中去了。

皇上点头：“不必说了！你是朕的母后指给朕的，朕又能拿你如何办？”

燕王眼底的光芒柔化了些许，倾身扶住丽姬：“夫人说那里话，夫人是本王爱妾，本王顾恤夫人连遭大变，方命人好好奉养夫人，让夫人好好疗摄生息，哪有用心萧瑟之说？”

淑妃跪在地毯上，神采煞白。

燕王眼中掠过一丝绝望：“何必拒人千里以外呢？”

流云计算已定，笑眯眯地看着香奴：“你躲甚么？从速给我打扮呀！”

燕王大笑，将丽姬抱起：“哈哈！丽姬儿还是这般懂分寸，知进退！真真一朵解语花！”

燕王顾自走向亭外，俄然周遭绿树一阵乱摇，一个柔弱的身材扑了上来，跪倒在燕王脚边哭泣低泣：

淑妃所睡香榻的前面，竖着一张钿罗镶拼的朱漆屏风，精工细作，是荷叶环抱的锦鲤戏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