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想案情猛然省悟听哑语细观行踪[第1页/共3页]
且出入的人又多。即以他一人来往,由中午至午后,已不下数次,多数当时借倒茶为名,来此放下。只求彼衰老爷先将他功名详革,用刑拷问,那就不怕他不招认了。”
理准情,此案皆从你所干出来。早早供来,免得受刑。”高陈氏跪在堂下,闻狄公所言,吓得战战兢兢,叩首不止,说道:“彼苍大老爷息怒,老奴何敢生此坏心,有负李家老夫人大德,并且这蜜斯是老奴携抱长大的,何忍一朝下此毒手。这事总要彼苍大老爷究寻根底。”狄公见高陈氏说毕,心中想道:这案甚是奇特,他两造如此供说,连本县皆为他利诱。一个是儒雅墨客,一个是多年的老仆,断无暗害之理。此案不能判结,还算甚么为民之父母!照此看来,只幸亏这茶壶上面究查了。一人坐在堂上,沉寂无声,思惟不出个事理。
狄公还未开言,胡作宾向他辩道:“你这老狗才,难道信口雌黄,害我性命!前日新房取闹,也非我一人之事,只因你家老爷独向我怒斥,故说了一句戏话,关顾脸孔,以便好出来归去,岂能便以此为凭据?若说我在上灯前后到来下毒,此话便是诬告。从午前与众亲朋在新房谈笑了一回,随后不独我未曾出来,即别人也未曾出来;上灯前后,正你公子谢客回家以后,连他皆未至上房,同大众在书房喝酒。这岂不是无中生有,成心害人!彼时而况离睡觉尚远,当时岂无别人倒茶,何故别人不死,单是你家蜜斯身故?此必是你等平时嫌蜜斯夫人刻薄,或心头不遂,是以下这些毒手,害她性命,一则报了前仇,二则想趁匆促之时,掳掠些财物。不然便是华家父子通向暗害,以便另娶高门。这事不管如何皆不关我事!你且想来。由午前与世人进房去后,你就是陪嫁的伴姑,自不能离她摆布,曾见我复进房去过么?”
狄公一一听毕,向着上面说道:“此案本县已晓得了,你两人临时退下,别离把守,本县明日揭了此案,再行开释。”当时起家,退入后堂。
此时华国祥在前面听他鞠问,在先专代胡作宾说话,恨不得挺身到堂,向他唾骂一番,只因是国度的法堂,不敢冒昧;
此时又听他假想沉吟,分不出个皂白,俄然令两造退下,心下更是不悦。见狄公出去,怒颜问道:“父台向来听案,就如此审事的么?不敢用刑拷问,何故连怒斥驳洁,皆不肯开口呢?
正说之间,宏亮同陶干也由内里出去,向狄公面前存候已毕,站立一边。狄公问道:“你等已去多日,究竟看出甚么马脚,迟早查访如何?”宏亮道:“小人受命以后,白天在那何恺里边居住,每至定更今后,以及五更时候,即到毕家查访,连续数日,皆无形影。昨晚小人焦急,急同陶干两人发挥夜行工夫,跳在那房上谛听。但闻周氏先在内里,向那婆婆叫骂了一回,抱怨她将太爷带至家中医病,小人觉得是她的惯伎,厥后那哑子俄然在房中叫了一声,周氏听了骂道:‘小贱货,又造反了,老鼠喧华,有甚么大惊小怪!’说着只听扑通一声,将门关起。当时小人就有点迷惑,她女儿虽是个哑子,不能见老鼠就会叫起来。小人只得伏在屋上谛听,仿佛内里有男人说话,欲想下去,又未明见收支的处所,不敢冒昧。厥后陶干将瓦屋揭去,望下细看,又不见甚么形迹。是以小人返来禀明太爷,请太爷示下。”
这里狄公来至书房,马荣向前问道:“太爷本日升堂,何故定明日判结?”狄公道:“凡事不过是个理字,你看胡作宾那人,但是个害人的奸匪么?不过是少年豪气,一味玩耍,误说了那句戏言,却巧次日生出这件祸事,便一口咬定于他。若本县再拥戴随声,详革拷问,他乃是世家后辈,现已遭了此事,母子二人已是痛苦非常,若竟坚信不疑,令他招认,当时不等本县究办,他母子此时必寻短见,难道此案未结,又出一冤枉案件?至于高陈氏,听她阿谁言语,这李家乃是她的仇人,更不忍为害可知。以是本县这数日,思前想后,寻不出这条案情启事,故此不肯升堂。本日华国祥特来催审,本县也只得对付其事,总晓得这茶壶为害。不料本日坐堂时候,本县正在思考此案,没法可破,忽值跑堂献茶与本县,上面有很多浮灰,乃是屋上落下。他家那烧茶的处所,却在厨下板屋内里,如此这般的推求,这案岂不成明白么?”马荣听毕说:“这太爷的神鉴,真是无微不至。但是如此寻求,若再不能断结,则案情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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