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页/共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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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声落下，外头便出去了账房的夏三爷。神采灰白一片，寒冬腊月的，额头挂满了汗，哈腰低声道：“老太爷，我对不住你。畴后果一时胡涂，有了把柄让他父子抓住，没何如，这才一向帮着他们做账……这些年，我统共从他们那边得了五千五百两的好处，我全都交出来，只求老太爷不要抓我送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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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春雷满面惭愧，趴在地上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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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仁生硬而立，两眼发直，半晌，终究颤声道：“我不晓得这些，甚么都不晓得……都是我爹做的……”

第二天传来动静，陈存合在留下一份认罪书后，当晚竟自监房里用裤带自缢身亡，陈立仁仍被收监。因年底了，讯断最快也要来岁春下来。他家的婆娘们领了娃娃上门撒泼哭闹，葛大友禁止不住，目睹就要闹到老太爷正养歇着的北大院了，被绣春拦住了。撂帐本到他家婆娘的脸上，嘲笑道：“你们家的男人这么些年，摸鱼去了不下十万两的银子。拿去打十口金棺材都充足了！没有究查，让你们吞下钱，已经是我祖父看在同姓族人的面上，怜恤你们这些人了！杀人偿命，天理昭昭，倘若再想胡搅蛮缠，信不信叫你们把吃出来的都吐出来？便是拿去捐了育婴堂，也比养着你们这些白眼狼要好！”

阳光洒在他身上的朝服袂角之上，将详确繁复的刺绣纹路照得纤毫毕现，略微反光刺目。

绣春微微咬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绣春冷冷道：“是我。我便是陈二爷的女儿陈绣春。陈立仁，八月里你去杭州寻访我的父亲，你觉得我不在家，你错了。当时我就在窗外，只是你不晓得罢了。你与我父亲说的每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走之前，我父亲写了封信，叫你带给我祖父，那封信，恐怕早就被你掐了吧？我父亲当时已经对你明显白白说过，他此生偶然再返来担当陈家家业。但是如许了，你们还是不放过他！天理昭昭不成诬，莫将奸恶作良图。只要我还在一天，岂能不报血亲之仇？为防你们对我也追杀不放，我到了淮安后，便特地叮咛苏家少爷不要外泄我持续上京的动静，如有人问起，便说我到了那地后抱病身亡。我隐姓埋名，这般到了上京寻到我祖父，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揭穿你们这对父子的狼子野心！”

两日以后，腊月二十五。

绣春摇了点头，叹口气，看向陈振：“他不承认，如何办？”

陈存合一怔。

“叔……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陈存合内心格登一跳，只觉不妙。硬着头皮上前问了声好，赔笑道：“叔，怎的不好好歇着？把稳操心费心……”

这两日，老头子被那动静打击地卧床不起。他冒充去看望，见他一向恹恹的，瞧着便似将近死的模样，便也没在乎。不想现在竟叫本身父子畴昔，意欲何为？不敢怠慢，忙去唤了在家正与妾室厮混的儿子，两人猜忌一番后，仓促赶去北大院。进了屋，不由愣住了。瞥见陈振已经起家，正坐在桌前，上头摊了厚厚一堆账簿。

“你的意义是说，拉拢他诬告你们的人，就是我？”

“如何，你还不肯意？”

“立仁，到底如何回事？刚前些天,你跟我说你得了那陈二爷女儿的下落,说已经病死了。现在怎的又传来葛大友找着了她的动静？陈芳到底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