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皇后的许诺！[第2页/共2页]

“殿下……”苏玉儿的心像是被热水浇透了，面前一片恍惚，积了多年的那些灰，仿佛都被这泪水冲走了。

他无声地吸了口气，扔动手里画得乱七八糟的炭笔。

他觉悟了！他真的觉悟了！

李乾抬手，表示守门的宫女退开，本身伸手推开了门。

昨日，他抱着她时那前所未有的和顺和歉意，那些让她觉得是梦话般的话语，现在仿佛都有了坚固的印证。

“殿下呢？殿下如何说？”苏玉儿严峻地抓住了灵儿的手臂，指尖冰冷。

苏玉儿端坐在打扮台前，铜镜映照出她略显蕉萃却还是绝美的容颜。她心神不宁，自李乾从立政殿返来，又经历了孔颖达与魏征的到访，她的一颗心就始终悬着。

苏玉儿怔怔地由他擦着，感受着他指腹的温度，另有那份久违的、几近不敢信赖的暖和。

轰！

他拄着杖，一步，一步，往太子妃的寝殿挪。

魏征尽忠？撤除称心？清理东宫？为六合立心，为万世开承平？

他停了一下，话里带着点自嘲，也带着辨白：“之前，是我混账，猪油蒙了心。放着你这么好的媳妇不要，偏信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干了多少浑事。”

未几时，她贴身的侍女，名唤灵儿的，脚步仓促地从内里出去，脸上带着几分冲动和难以置信的神采。

“妾……妾是为殿下……欢畅，又……又怕……”她抽抽泣噎，话都说不囫囵。

常胜从速上前，搭了把手，行动轻得不能再轻。

“殿……殿下……”她嗓子哑得短长，鼻音浓厚。

灵儿越说声音越是颤抖，眼中闪动着非常的光芒：“娘娘，您是没听到，厥后魏大人又跟殿下说了好些话，粗心是让殿下整肃东宫，说……说阿谁称心是祸乱之源，必须撤除！另有那些常日里仗势欺人的突厥奴，也要赶走！东宫里那些混日子的闲杂人等，都要清理洁净！”

……

李乾扶着床沿，又接过中间早就备好的简易木杖，试着站稳。

常胜在外头低声禀报：“殿下，太子妃娘娘那边……动静不小，许是哭了。”

皇后的承诺！

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按捺的狂喜和冲动！

苏玉儿身子顷刻僵住，猛地转头。

李乾抓住她冰冷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当真：“玉儿，我晓得，这些年，你受委曲了。”

内心的酸楚和方才那股子冲动混在一起，又往上涌，眼泪掉得更凶。

李乾刚打发走魏征，屁股还没坐热，正撑着额角，另一只手无认识地在桌上划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