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罗地网为子张[第1页/共3页]

“是猪油拉着大伙去的，他想看看传说中的马三娘长甚么样！”第三个跑过来少年肤色很深，外号想必就是“灯下黑“，把脸儿一扬，大声嫁祸。

马子张，马三娘，这对儿兄妹的名字，在棘水两岸但是家喻户晓。比来两年当中，不晓得有多少赃官贪吏的脑袋，掉在该兄妹手中。官兵入山去征剿，要么被兄妹两个领着在林子里头转圈圈，最后累得半死却一无所获。要么直接钻了兄妹两个布下的圈套，被山贼们杀得屁滚尿流。就连宛城属正梁丘赐，都在他们手里吃了大亏，被打得抱鞍吐血而归，找名医保养了小半年才勉强能下地行走。（注3）

注1：县宰，新莽官名。王莽篡位后，为了显现本身的赅博，将县令和县长，同一该为县宰。

“马子张，阿谁就是凤凰岭的铁面獬豸马武马子张！”看热烈的人群中，有人低低的交头接耳。怠倦的眼睛里，闪着不晓得是敬佩还是恋慕的神采。

紧跟在领军者身后的，则是一名猿臂狼腰的少女。肤色略微有点儿重，眉毛和五官，却如象牙砥砺出来的普通清楚。目光亮亮，却又不失灵动，模糊还带着几分奸刁。若不是腰间斜挂着一把三尺长的环首刀，绝对让人想不起她阿谁“勾魂貔貅”的外号，而是更情愿将她当作一个邻家小妹，偷偷地带入少年人的梦境。

“胡扯，你又不是我肚子的屎，如何能看到我在想甚么？”朱祐不肯认账，持续拎着拳头紧追不舍。

“我是看你心痒难搔，才替你找了个借口！”白面孔少年严光敏捷回身，一边抵挡一边发展着双脚跨过堆栈。“子曰，知好色则慕少艾！猪油，你就别装了。刚才若不是刘三儿拉了你一把，你差一点儿就扑到勾魂貔貅的马蹄子上面了！”

现在，马氏兄妹和凤凰岭的一众当家豪杰们，终究厌倦了刀头舔血的日子，决定下山接管招安了。对他们闻名已久的百姓们，当然要凑上前看个热烈。一则瞅瞅这马子张和马三娘兄妹俩，究竟长着几条胳膊，竟然能做出如此多的大快民气之举。二来么，也算是跟传说中的豪杰豪杰道个别，今后兄妹两个披上了官袍，想必跟平头百姓就是两路人了。大师伙儿再受了官吏的欺负，也就甭希冀他们出来主持公道。

方才进入城来的凤凰山贼，被杀了猝不及防。想要掉头冲出城外，那里还来得及？一眨眼工夫，就被淹没在了一片凛冽的刀光当中。

目光所及处，只瞥见数以千计的百姓，正如同吃惊的牛羊般，四散奔逃。而紧贴着城门内侧的院子里，则有大队大队的兵马跳了出来。举起明晃晃的环首刀，将城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好端端的，吹哪门子画角？”白袍和蓝杉青年同时按剑而起，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举目朝号角声起处眺望。

“哎，哎！”跑在最火线的宽额头少年，连声承诺着愣住了脚步，“我们，我们刚复习了一段，然后去城门口去透了透气。这就归去，这就归去！”

“嗯，如此说来，差五岁也不算多。刚好每天管着你，供你吃，供你喝，帮你洗衣服鞋袜，再时不时拿刀鞘抽你屁股！”

“马三娘，勾魂貔貅马三娘，本来生得如此标致！”另有人踮起脚尖，目光痴痴地在狼腰少女身上几次流连。（注2）

“盐巴虎、刘三儿、灯下黑，你们仨有类别跑！”瓜子脸儿朱祐气得火冒三丈，手握拳头紧追不舍。转刹时，就跟着三位火伴的身影冲进了棘阳县城内，将城门口正在上演的招安大戏，毫无沉沦地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