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母[第2页/共4页]

老太君叹了口气：“乖孩子，是祖母老了，每天到了丑时就醒，却没有想要扰了你歇息！”说到这里，叮咛玳瑁与茶晶去找珊瑚，安插出东屋给曹顒住。统统的帷幔都要新的，贫乏的东西列出票据交代给采买出府选购。

拢翠阁里，曹顒躺在床上，玳瑁值夜。在地上展开了施礼铺盖。万恶的封建社会，曹顒心中感慨，嘴里抬高了声音道：“玳瑁，房里不消留人，你出去歇息吧！”

曹顒有力地闭上眼睛，百宝格外，老太君已经入眠，传来悄悄的鼾声。曹顒却睡不着，眼下这个时候，估计也就是早晨的8、九点钟。

曹寅赶紧应宣称是，望着儿子的目光却不免有些绝望。

前面，开阳院。

玳瑁闻言，拿了把团扇，做到床边，渐渐地煽起来。

老太君歪靠在炕上，炕上小几上放着一盏灯，曹顒趴在几上看《论语》，珊瑚在一边给老太君念《金刚经》。曹顒虽才去学上半个月，但在这之前，就已经过老太君手把手教会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几本蒙学的书。

一下子空出四个二等丫环的位置，满屋子的小丫环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老太君挑人。老太君只指了第三排一个瓜子脸的，其他都不对劲，叮咛了管家，明日再挑些好的选，然后就挥手打发大师出去，房里只留了玳瑁与茶晶服侍。

老太君听了，想也未想，就摇了点头：“不成，不成，现在已经进了伏，内里炽烈难当，就是大人出行一次也受不了，何况是如许小的孩子。前几日中暑，就躺了三天，今儿方好些，可不敢再折腾。早说了让你请先生到府里，偏不听，尽是混闹！”

老太君的视野在几排大小丫环中转了几圈，最后视野落在前排的玳瑁身上，指着她道：“你是个细心的孩子，顒儿交给你我也放心，今后你就服侍顒儿吧！”

曹顒内心一动，开口扣问：“你是不是姓‘花草’的‘花’？”心中想着，瞧这和顺体贴的模样，就是一个典范的花袭人。

曹寅见儿子拿着本《论语》站着，心中虽欢畅，却还是板着脸，问道：“读到哪篇了？”

曹顒胡思乱想着，老太君已经展开眼，叫人将当值不当值的丫环都叫了过来，四个一等丫环站在第一排，除了珍珠与珊瑚，方才提到的翡翠与琉璃也在此中。

见曹寅佳耦出去，曹顒从炕高低来，待他们给老太君问安后施礼。老太君叫儿子媳妇坐了，而后，曹寅又问起老太君晚餐吃的可好，老太君点头道好。老太君问起前面给新姨娘的院子了派人预备，李氏细细答了。

“是这个事理，不过眼下不可，等过了这几日热天再说！”老太君不动如山，看来是盘算主张不让孙子出府。

茶晶恭敬应了，也给曹顒磕了头，然后避到玳瑁身边。

曹寅见了曹顒神采，只当他是对劲，冷哼一声：“不过一知半解！”

曹寅面庞安静，眼底倒是有着几分欣喜。中间老太君与李氏见曹顒站在那边，小大人般，对答聪明，都是满脸欢乐。

曹顒低下头，嘴角含笑，暗道光荣，在上辈子《论语》读过一部分，恰好是开卷的《劝学篇》与第二卷的《为政篇》，换了其他的读着都吃力，更不要说解。

老太君与李氏听曹寅问曹顒功课，都止了声，望着这爷俩。老太君见曹顒低头不语，怕贰内心不痛快，冲着曹寅责怪道：“他年事这般小，那里晓得这些个。现在《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都熟了，比同龄的孩子已经强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