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垂死[第1页/共2页]

“男人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尚为轻，切莫承诺得如此等闲，须当晓得，本日你如果执了师礼，此后但如有违，为师便是拼着被天下人嘲笑，也定要诛杀不肖之徒于门墙以外，可容不得你当时再忏悔。”

……

这一幕幕的场景，耗子感觉，他一辈子都不会健忘……

“驰骋天下，无人可败，便是至尊。”

“你不远万里，独上昆仑雪原，心中又是满怀大义，其诚恳刚毅老夫见得，且看你资质不凡，若要入我门墙也何尝不成。”

说着，手中行动更是迅捷，眼中绝望却更甚了起来，只因她发明，唐纪身上的伤口竟底子封不住，而他的呼吸也越加迟缓降落下来。

……

略有些青涩的少年跪登时上，神采倒是坚固至极。

“至劲至强之功又是哪家功法？”白须老者再问道。

男人闻言倒是皱了皱眉，只是沉吟半晌，毕竟点头道：“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不知其三是？”

现在想起，面前的绯红竟似与那昆仑雪原渐渐堆叠。

“第一，我门下不容作奸不法、薄情寡闻、见利忘义之徒。”

“唐兄弟……”

“我感觉有点儿冷。”唐纪有力道。

白须老者沉吟半晌，才道：“我听闻宋公说你在军方号称兵王之王，既是杀伐之人，何故要学这中正之术？”

“你唐大哥死过这么多回也没死成，这回约莫是真的要死了……”唐纪笑道，浑然没有一丝惊骇又或者不舍，只要无尽的沉默。

只是就在统统人几近都觉得即将死去，那股极致的险恶气味却又突然收敛，消逝不见。

而下一刻，唐纪只觉一道澎湃非常却又非常熟谙的庞大颠簸从那通天锁链上传来，直击脑海深处，他只觉面前一阵暗中，竟直直倒了下去……

只要一向存眷着唐纪且又尚能保持一丝复苏的耗子，才模糊瞥见，那几近将世人全数耗费的红晕，清楚都顺着那铺满空中的乌黑锁链堆积到了唐纪的身材里，消逝得无影无踪。

“师父但就教诲，小子莫敢不从。”

老者此次倒是顿了好久，才道：“这第三条，倒是一桩事，倘若此后你办不到，退出师门便是，只要你未曾犯以上两条，老夫也必定不会难堪与你……”

只是那一刹时，她却已然看清他脸上那仿若炸裂的纵横交叉的伤口。

“唐大哥……”

老者立在漫天大雪当中问道，一席白衣更胜于雪，加上那白须白发，竟有如与六合融为一体，傲立之间端若神仙人物。

“中正杀伐，皆在民气，佛门另有瞋目金刚，唐纪心中有愿保护家国，虽学的杀伐手腕，却可凭此护我百姓。只是唐纪行事，常感心不足而力不敷，听闻先生武学盖世，功法多段，是以唐纪想学。”

唐纪迷迷蒙蒙，却嗅得出沈净水身上那股奇特的暗香，闻言，嘴角不由勾了勾，生硬的面庞却毕竟没能做出浅笑的行动，轻叹一声，只能作罢。

“弟子免得，必不辱师父门楣。”

“至尊是甚么？”白须老者问道。

白须老者闻言，倒是半晌不语。

“第二，我莫问门下，但收中原之徒，非我族类，不传其功，但如有违，以叛出师门论处，这点，你可承诺？”

“听闻先生乃天下武学至尊，唐记要学，天然须得学那至强至劲之功。”

“天下无至强至劲之功，但有至强至劲之人，先生乃是武学至尊，先生之功，天然便是至强至劲。”

沈净水听着，将他抱得更紧些，只是唐纪血液流失得太快、心境又过分倦怠，又岂是一个暖和的度量便能焐热的？

……

沈净水却已然顾不得还是逗留在脖颈边的锋利匕首、与四周那一众环绕的欧罗巴长老团成员，蓦地推开那意欲反对本身的男人，便径直朝那浑身血迹、渐渐瘫软下去的唐纪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