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第2页/共3页]

早几日，她无需进常家门。

苏苑娘有些许游移。

再睁眼，倒是回到了最后。

“何为？”孰料郭掌柜一个扫眼看到，快步过来扫了眼地上，眼睛一眯，朝仆妇不快道：“还不快打扫好？”

小闺女抽泣了一记，擦了把眼泪，咬着嘴哈腰拿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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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伯樊守孝那几年，母亲几次三番问她可还进常家门，苏苑娘生性好静，不喜变动，就点了头，陪常伯樊一道守了四年，等他来娶。

只是，现在，在他的痛哭声还响彻耳边、缠绕心上时，回到初嫁他的第二日，他待她的那些好，俄然变得有些明朗了。

明天赔了钱，小闺女蹲在爹怀里，低头扒着她爹的手指闷闷不乐，面黄矮瘦的男人爹见她形状，搂着闺女道：“挨你娘骂了？”

待到当夜戊时，小闺女的活干完了，她娘跟别的大娘去听掌柜的说话，她先出了后门，看到了来接她们母女的爹。

仆妇等他走远了，瞪了掉着眼泪的女儿一眼，“哭甚？蠢死了，有本领今后你嫁个好小子，不干这劣等人的活，还不快摆？”

“当家的，当家的，大功德大功德……”冲过来，仆妇拿着两个碗满脸喜气，塞给他一个碗，“你吃了没？快吃，店主夫人赏我们的，快快，趁还热吃两口，这一碗带归去给大宝小宝。”

三月汾州，潇潇雨飘。

一两个钱也是钱啊，能买两把钱一根针，仆妇心中生疼，待摆满了一桌碗，见女儿忍着泪不敢哭，到底是本身生的，她叹了口气，摸了下闺女的头，“谨慎些。”

“赔也赔不了几个，一两个钱罢。”

“看模样，是个善性子的夫人。”男人松了口气，店主夫人是个仁善的，他家婆娘当差就不怕出错了。

“把……”苏苑娘开口，启嘴的声音颇小，略哑。

苏苑娘断气的那一刻，似是听到了丈夫在内里的哀泣，他一声一声叫着她。

“打了就打了。”

她不喜好常家，最后是不厌，厥后在她母亲因常家而亡，她的孩子因常家而身后，不讨厌变成了不喜好。她长年不见常伯樊，在兄长接她入京后，更是未曾见他一面。伉俪二十余载，她与常伯樊从最后的相敬如宾，到最后他成了一个她从别人嘴中常常听到的陌生人。

他亦逼过常伯樊与她和离。

“也就是老爷在京都那一枝的堂兄中午才赶到汾州，老爷中午接的他，正与各家的爷陪他洗尘呢，也许要晚一些，老爷让我过来知会您一声，太晚了，您早些歇着，莫要等他……”

“她命好，一出去就是当家的，还是富朱紫家的女儿，从小就没吃过苦，这世上有几小我有这个命？”不过，有得赏就是好，仆妇还要归去做事，把钱收回怀里，“你把那碗小的吃了，这个碗我要拿归去还，大的阿谁明早过来还，我先走了，你们等我会。”

这位堂兄骂过她毒妇，因他当时官至御史台御史中丞，说话很有分量，兄嫂被他激愤，是以迁怒常伯樊，更是不准他进门。

事已不成变动，见到他要如何？

是个好人，朴重随和，是常伯樊平生当中最好的兄弟。

“加两个钱，就是一副药钱了。”小闺女说着，想着这是她爹的活命钱，眼睛里起了泪。

“可不是，是店主夫人赏的。”

“夫人。”柯管家倒是听到，停下嘴，恭敬地听着。

他甩袖而去，指着劈面的长廊与前面的人道：“这筐从左廊前头先摆起，慢点，下脚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