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湖浪迹一沙鸥[第1页/共3页]

江湖上人尽皆知，金刀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可谓是贤明扫地，此话一出，莫过于最大的讽刺。

世人调转目光，齐齐朝那射出竹筷的角落望去。

只见一个头戴竹笠的白袍刀客施施然坐在酒桌后，自顾自地给杯中倒酒，全然全然疏忽世人的目光。

那姓余的笑道：“这小子下台去唱旦角，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斗可还不成！”

林平之气往上冲，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说道：“甚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泼！”

林平之却不免希罕，心想：“这两人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儿可透着古怪。”

郑镖头叫道：“老蔡呢，如何不出来牵马？”白2、陈七拉开长凳，用衣袖拂去灰尘，请林平之坐了。史郑二位镖头鄙人辅弼陪，两个趟子手另坐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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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堂里咳嗽声响，走出一个白发白叟来，说道：“客长请坐，喝酒么？”说的是北方口音。郑镖头道：“不喝酒，莫非还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老蔡那里去啦？如何？这旅店换了老板么？”

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林平之等人面前放了杯筷，将三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开去，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林平之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地甚是粗糙，脸上似有很多痘瘢，面貌甚丑，想是她初做这卖酒活动，举止甚是生硬，当下也不在乎。

喀喇喇一声，郑镖头撞垮了板桌，连人带桌的跌倒。郑镖头在福威镖局当中固然算不得是妙手，却也不是饭桶角色，史镖头见他竟被此人一招之间便即撞倒，可见对方很有来头，问道：“尊驾是谁？既是武林同道，莫非就不将福威镖局瞧在眼里么？”

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旅店外，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旅店，喝两碗去！”史镖头听话声是川西人氏，转头张去，只见两个男人身穿青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榕树下，走进店来，向林平之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

未几久便来到店前，旅店中却静悄悄地，只见角落处有一白袍刀客，头戴斗笠，面庞不甚清楚，正单独喝酒。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摒挡酒水，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

那年青男人一怔，俄然伸出右手，托向宛儿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宛儿吃了一惊，仓猝退后。另一名男人笑道：“余兄弟，这花女人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面庞嘛，倒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那姓余的哈哈大笑。

那白叟道：“是，是，宛儿，打三斤竹叶青。不瞒众位客长说，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买卖，儿子媳妇都死了，心想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才带了这孙女儿回故里来。哪晓得离家四十多年，故乡的亲戚朋友一个都不在了。刚好这家旅店的老蔡不想干了，三十两银子卖了给小老儿。唉，总算回到故里啦，听着大家说这故乡话，内心就说不出的受用，忸捏得紧，小老儿本身可都不会说啦。”

刀客没有理睬林平之，只是渐渐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起家来。

林平之对敌经历不敷，猝不及防之间竟健忘躲闪，呆呆地楞在原地。

林平之肝火中烧，提起桌上的一把锡酒壶，兜头摔将畴昔。那姓余男人一避，锡酒壶直摔到旅店门外的草地上，酒水溅了一地。史镖头和郑镖头站起家来，抢到那二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