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厦倾覆 第一回城破[第2页/共3页]

这时，传令兵应道：“大帅！城上另有我们的弟兄！”

刘延如一脸安静的转过身去，他正对着金水门缓缓跪下，三叩首以后，俄然大声喊道：“皇上！臣，力竭唉！”而后便挥剑自刎了。

但是俄然之间，不知从那边来的四名流卒举着盾牌，分上、下、左、右霸道地包裹住了拼杀中的杜恺，杜恺气愤地吼怒道：“让开！你们这是干甚么？”

见世人沉默，他接着说道:“诸君可听我一言，现在天情势危急，大兴城恐难再守，大津朝遇此大难，肖小鼠辈或逃或降，现在敢立于其间者，皆为义士！然大津朝还没有亡，今南都尚在，届时必为天下豪杰用武之地。如此，我等不如趁夜杀出城去，若天佑大津，吾辈或可苟全性命，当时你我再见合南都，披肝沥胆报效上君。不然，困于此处，守之不能，战之难胜，无所作为，又白白殉难。此亦非大丈夫所为！”

传令兵冷静地转过甚，挥动了令旗。

刘延如也晓得，此次大兴城已是凶多吉少，上林卫城防营五千人，身为御林军，常日里鲜衣怒马，短刀利刃，却并不堪野战，加上各洲县败退下来的万把怠倦至极的残兵，如许的守城力量又如何能挡得住能征惯战、汹汹而来的二十万飞齐军呢？

城下的弓弦还在狠恶的颤栗着，飞出的利箭就已经在城头上刺穿了两边士卒的胸膛！杜恺听到了耳边不竭划过的凄厉怪叫，他晓得那是飞矢索命的号角，可他并不肯停动手中挥动的长刀，也不肯有涓滴的躲闪！他决计现在就将性命交给他搏命保卫的大津朝！

侍从们那里肯听，齐刷刷跪下，眼含热泪喊了句：“大人……”

面对如此景象，身边的亲随们在哀思之余竟不知所措。过了好久，合法世人彷徨之时，杜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抱拳问道：“诸位！诸位，今后有甚么筹算？”

幸亏他从一群溃兵中找到了参将杜恺，恰是在这位年青将领的帮部下，大兴城总算是扛了一些日子。

但是，难称武勇的杜恺在大津军中始终没法发挥抱负，靠着世袭的军籍参军十年不足，直到两月前随败军退入大兴城时，年过而立的他还仅仅是个游击参将。

最后的搏杀开端了，飞齐军们不畏存亡，乃至不知疼痛，他们不顾敌手的刀刃在本身身上划出的刀痕，任凭鲜血四溅，却仍然摆布挥刀，奋力拼杀，嘴里“杀”声不断！

城上的杜恺也举起了长刀，他大声呼喊道：“弟兄们！杀身成仁的时候到了！胸口另有气的，都站起来，跟他们拼了，为死去的弟兄报仇！”话音未落，大津朝最后的守军们也从墙体后零零散星的站了起来，而那些没有站起家来的也并非胆怯，而是他们的皮郛里不晓得甚么时候就已经没了气味。

“唉！”刘延如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面向皇城重重地跪在了金水门前，他紧闭双眼，心中万分痛苦。一个月之前，贼兵已进逼北都大兴，天子朝会定策御敌，然众臣皆噤若寒蝉，举朝束手无策，乾圣天子再三诘问，才有人嘟囔出“可封闭城门制止出入”等无用之计，别的一无所为。气得乾圣帝痛骂众臣负国无状。但是，文武百官们竟干脆摘下纱帽，纷繁顿首祈求罢官退出朝堂。议来议去连个守城之将都议不出来，万般无态之下，刘延如不顾年已六旬，又身为文臣，决然挺身担下了这守城的重担。

俄然，只听得大津军中传来一声大喝：“还等甚么？城破了也是个死，再杀他一个够本啊！”说时迟，当时快。这一声呼喊，仿佛一下子扑灭了大津军士们即将耗尽的力量，士卒们全都吼怒着扑向了挥刀而来的敌手，而这必定要耗尽他们身躯中最后一点精气的呼啸，终究汇成了一阵排山倒海的吼怒。只见守军士卒们干脆扔动手中残破的兵刃，他们冲上前去，抱着敌手就往城墙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