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第3页/共3页]

只是可惜了孩子，眼看足月了，他母亲再也没法生下他了。

他下认识握了握她的手，“我拖住他们，你带上牟尼神璧先走。”

夜垂八荒，朔风如刀，每一片风的丝缕划过脸畔，都是钻筋斗骨的凌迟。

刃余转过甚看向长空，天是墨蓝的，这个夏季真冷啊。

远处回荡起狼的嚎叫声，他抬起手臂横在孩子身前。等他生硬了，起码也是一道小小的樊篱――

她的脸在他背上展转，倚靠的力量越来越沉重，隔一会儿就问他：“刃余，还要多久？”

刃余勉强支撑起来，握动手里的刀恸哭。剖腹取子，多残暴的事，但是孩子有活下去的权力。

他伸手抚摩，作最后的道别。奇特掌内心凸起一块，接二连三地叩击，像在求救。他愣了下，看向绛年的脸，“他想活下去……”

那一箭射在她背心，当时只觉被重拳击中，并不感到多疼。她乃至悄悄去拔，但是拔不下来，本来是被贯穿了，胸前能摸到箭尖。以是他说让她带着牟尼神璧先走，她不能承诺。一起走或许他还能活，如果留下，必然全军淹没。

银钩样的玉轮，逐步变成了棕红色，照得满地迷迷滂滂。石下一角有蜷曲的身影，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抚抚她的脸，还是暖和的，像睡着了一样。他晓得她已经死了，穷途末路之下，死也不是那么难以接管。

她贴着他，悄悄哭起来：“刃余，我们一起走。”如果他现在上马，就真的一个都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