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第2页/共2页]

“嘶……”

他快步走到王敏之身前，朝着他深深一揖。

他倒要看看，两个天下的书圣，到底哪个改名副实在。

凌云却面色安静，淡然道：“可。”

“便由老夫这不成器的小弟子，颜真，代老夫与陛下一较高低。”

“颜真？”

他侧过身，指向身后一名最为年青的弟子。

只见那笔迹，时而超脱若仙，时而沉稳如山。

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他们只看到那笔力遒劲，气韵活泼的笔迹。

不成能！

“如何？现在又思疑是神仙代笔了？”

他抚须道：“老夫天然不会以大欺小，免得世人说老夫仗势欺人。”

他那双阅尽天下墨宝的眼睛，现在瞪得如同铜铃。

世人定睛一看，恰是凌云那日于城门外所作的《悯农》。

“是啊，颜公子的字太好了，陛下不下笔也普通。”

“这……这真是陛下写的？”

四周不明就里的百姓，却看不出这层深意。

“如何？莫非是……不知如何下笔吗？”

话音刚落，中间御膳阁的掌柜和小二，以及闻讯赶来的其他商店伴计，早已机警地搬来了两张桌子，铺上了上好的宣纸，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王大师，您倒是说话啊！”

统统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幅字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宿世酷好书法，尤喜王羲之的行书，虽不敢说登峰造极，却也临摹了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

半晌以后，一首诗跃然纸上。

“快看陛下的字！”

凌云才多大年纪？

短短二十个字，一气呵成。

凌云看着那熟谙的诗句，又看了看颜真脸上那如有若无的讽刺，心中嘲笑。

“老夫……输了。”

一个以武力篡夺天下的年青帝王，如何能够在书法上有如此可骇的成就？

凌云并未立即落笔，只是凝神静气。

南地小书圣，对阵陛下？

他缓缓转过身，对着凌云，弯下了那从未向帝王低过的，意味着文人风骨的腰。

王敏之的老脸，刹时涨成了猪肝色，站在那边，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风骨，潇萧洒俗，浑然天成！

“是啊，王大师成名数十年，陛下才多大年纪？”

“这书法……的确……的确是神来之笔！”

“不愧是南地小书圣，公然名不虚传！”

人群中，再次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笔迹，超脱处赛过他，沉稳处亦赛过他。

世人闻声，这才将目光从诗句的意境中拔出，细心看向凌云写下的那幅字。

“好字！”

人群中也传来几声低语。

他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刹时衰老了十岁。

这那里是“合格”？

人群再次哗然，看向那名叫颜真的年青人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