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昔日贫家女，今日入候门2[第2页/共3页]

潘紫便道：“那娘子是不是要先梳了头再见客？”

惟娉忙起家，笑道：“这大半夜还劳动张妈妈来，真是辛苦了。”

潘紫见惟娉穿戴妃色的抹胸罗裙、粉色浅得靠近于白的襦衫、淡金色的披帛。这身衣服虽不非常华贵，普通的场面也撑得住了，便道：“美得很。现下让婢子给娘子梳头吧。”

惟娉一听，如何要住她屋里？是想把她赶出去吗？

张妈出去不一刻，一个身穿青袍，戴乌纱幞头，三十几岁，面皮白净，蚕眉长目，直鼻厚唇的男人走了出去。

夜深了，惟娉还坐在铺了锦垫的竹椅上，就着竹节青铜灯看书。翻几页，便凝神听听内里的动静，却只要风拂花动的微响，哪有人声？

惟娉想也是，东方熠返来了，自会和她筹议，便不再等，上床躺下了。

竟然不消潘紫，却让张妈去告诉，可见是让张妈告诉了，便不消再跟返来了。

惟娉忙坐到铜镜前。潘紫三下，五下，利落地挽了个未婚少女常梳的燕尾髻，顺手拿起惟娉平时插戴的银条莲花钗就要插发上。

惟娉也吃了一惊。惟娉虽跟父亲颠沛流浪了多年，但父亲靠的就是卖珠宝度日。在那些珠宝没卖完之前，惟娉自小也当玩具来玩的。皇家珠宝，哪有不是上品的？她便在玩耍之间，辨认了珠宝的成色。见了良王妃赏的东西，天然认得宝石的水头光彩，金银的质地，都是上品的，不由得惊奇于良王妃的风雅。

正胡思乱想，忽听院子里有狼籍的脚步声传来，还夹着颉先生打号召的声音：“林管事远道而归，一起辛苦！”

潘紫当下就惊呼一声：“哎哟，这可真标致，必然非常贵重吧？”

潘紫也醒了，迷含混糊隧道：“二公子返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来？”

潘紫忙开门请人出去。此次潘紫可客气多了：“……妈妈请进。方才不晓得妈妈的身份，觉得是有恶人要欺负娘子，就对妈妈不敬，请妈妈惩罚。”

倒是展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时猜东方熠见到了姨母，一时又猜他没见着，而是被当贼人给拿了……

潘紫会心，道：“瞧我，如何忘了给妈妈倒茶。”说着，便要躲开。

潘紫感觉了，忙放动手，却也拿着烛台不放。

潘紫握紧了烛台，尖声问：“谁？”

潘紫仍然安插下去。

潘紫听了，内心就对这妇人生出好感来。

妇人不由一呆，幸亏她也算有见地的，一呆以后就反应过来，忙抢步上前，深深地向惟娉福下一礼，未语先笑，恭声道：“娘子好。奴婢是景候府庄夫人身边的老奴。名唤篱芝，夫家姓张，下人们都称奴婢张氏，或张家的。”

她也听到了外间潘紫等人的对话，见潘紫手拿着东西出去，也不等潘紫禀告，便接了过来，翻开，倒是一只玉兰钗，跟本身的那枝一模一样，只是比本身的那枝要旧些，想是常常插戴的启事。

潘紫刚才让这珠光宝气闪了眼，一时健忘把东方熠买的东西拿出来。见惟娉问，忙从怀里取出个黑漆螺钿斑纹的小盒子来翻开。

张氏道：“婢子有事回禀娘子。”说着就看了一眼潘紫。

惟娉叫住了她：“去叫桃红备茶。你且把门关上。”

惟娉在阁房，早穿好了衣裙，只是还没来得及梳头，任一头过腰的长发流水一样散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