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共4页]

洗漱完，喝过汤，周莹和吴聘一道去给公公存候。

长辈进小辈住房，在吴宅是很少见的事，长辈进小辈新婚居室，更是罕见的事了。

“洞房花烛夜，夫君病中吟。这是咋回事呀？”周莹忍不住问道。

一觉醒来，周莹见窗纸泛红，知晨阳已经高升，忙掀被坐起穿衣。吴聘被惊醒，眨了眨睡意未消的眼睛说：“再睡一会儿，不会有人催我们。”

吴英玉笑着答复：“爸，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周莹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媳妇，一言一行，循规蹈矩，有理有节，对我弟弟没啥说的，她不但没抱怨爸坦白弟弟有病冲喜之举，并且为弟弟号脉诊病，明天就开出新方，为弟弟治病呢。”

身为泾阳县候补郎中的吴聘冲动万分，忙说：“蜜斯一言中的。半月前我曾持续咯血七日，血呈绛紫色，味腥，连服九剂药火线止。今婚礼中间，我又感晕眩恶心，故进入洞房后不辞而去，实愧对蜜斯了！”

周莹接杯在手，和吴聘对杯相视，一饮而尽说：“相公莫太沮丧，为妻自幼跟从师父学文习武，对各种内疾外伤也略知一二，让为妻给你诊脉视病，看可否找到一个药到病除的体例。”

周莹为吴聘号脉足有一碗茶工夫后，面露难色说：“相公之病久矣！从脉象上看，你抱病已在十年以上，庸医们一向以壮阳补虚之方，以固阳驱寒为标，而忽视了治本，误了贵重光阴！恕为妻直言，相公每日盗汗、气喘、咳嗽，虽似风寒，实乃肺痨之症趋恶，不知克日是否咯血？”

奶妈连声说：“说的是，说的是，来岁我就能当奶奶了！”

骆荣进得房门，一边往椅子跟前走，一边笑呵呵地说：“老爷让我来向少奶奶转述吴氏治家律戒、安吴堡管理律条和吴宅在陕境内财产漫衍详情近况……”

周莹说：“儿媳将铭记爸的教诲，尽早熟谙家政，为爸减轻承担。”

吴聘说：“我想好都雅看你。”

已睡了一觉的吴聘，此时展开眼睛，瞅着已经脱去衣服暴露乌黑肌肤的周莹，忍不住说：“你身子像出水芙蓉一样姣好……”

这时管家骆荣把一摞书册放在吴尉文面前说：“这是老爷要的东西。”

周莹说：“你是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端方？”

更鼓响了两声后，周莹才翻开洞房门，向外张望了一阵，见确切无人听房后才关门落闩，走到炕边解衣上炕。

“我这么多年，一向是靠这些苦水挣扎！”吴聘说，“可惜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至今徒有一副皮郛，实乃行尸走肉普通！我听你的，从今今后不再喝那些苦水了。”

吴尉文笑出声来讲：“我也盼这一天早日到来呢！”

“我是说要改改丹方，对症下药。”周莹严厉地说，“相公千万别丧失期心。古语道，医病三分药，七分养，养最为首要，夫君且放宽解。为妻明天另开一方，且尝尝看吧。”

这边新房里，吴聘解衣伏在炕上，抬头敌手持银针的周莹说：“针灸真能止喘止疼提神吗？”

“我自知肺痨之疾，难以久活人间，以是对医治已落空信心。”吴聘见周莹一语道出己之病根，大为诧异地说，“依你所见，我另有几春之期？”

周莹行针伎俩敏捷精确，力度适中，连续几针下去，吴聘并没感到疼痛，只是感受行针处麻酸中略有一点困乏之意，但非常温馨，表情很快便败坏下来。约三杯茶工夫，针退完，吴聘一下坐起说：“我感到精力强多了，心跳得也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