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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她出售你的行迹，我已饶她一次，安知她仍旧不思改过。”烛火照在他的脸上一片刚毅之色，“是我放纵她至此。”

“你我之间，早已回不去。只是今时本日我仍要说，当日在定国公府，宋某所言句句至心，”他拉过苏念薇的手，北风中不知是冷还是冲动，竟有些颤栗，“很多事情，我已身不由己。我深知你的心已不在我这里……”宋长书说着，俄然低头吻了过来，苏念薇猝不及防的睁大了眼睛，但见漫天大雪纷扬于灰白的天气间，他的唇一样是冰冷的，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有眼泪从眼角滑落，滚烫的流过脸颊。面前是他东风对劲的穿过醉月楼前的街道，她站在二楼的雕栏上，看着他在阳光下粲然闪着寒光的铠甲，满心的欢乐。

宋长书愣了一下，昂首看向她安静的双眼，苦笑道：“宋某无能。我能给你的交代便是如此了……麟儿的死，我已查明。”他叹了口气，“实在这事无需去查，你我都心知肚明和玉容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一向不肯信赖。现在证据确实，你视麟儿如同心头肉，我便割了她的心头肉，一命抵一命！”

这是宋长书松开苏念薇后说的话，然后他的背影消逝在蜿蜒的鹅卵石巷子上，大雪覆在他的发髻上，白白的铺了一层。

“公主？”

他虽说的简朴，到底却也是本身的切身骨肉，握着茶杯的手几经颤抖才送至唇边。

“她说的也没错啊。”苏念薇放动手中的小暖炉，道：“本日皇上赐了很多好东西，挑些给二夫人送去罢。”

宋老夫人和曹玉坚都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苏念薇又看了看宋长书，半晌余氏才道：“长书！这是你的切身骨肉啊！如何能相提并论？！”

锦儿咳嗽了一声，两人才齐齐转过甚来，还未及施礼，宋老夫人从里间出来，神采非常的丢脸，瞪了一眼宋长书道：“现下好了，孩子没了，今后也不会再有了。你这到底是为何？”

苏念薇不太明白他的话究竟是何企图，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被远远拿着毛毡子的锦儿裹了迎了归去。

苏念薇不晓得眼下的景象她能说甚么，半晌才起家道：“此事，我再不究查便是了。”

“你们都先走吧！”宋长书看了一眼苏念薇，道：“我有话对公主说。”

曹玉坚亦是满脸的肝火，“玉容此前被扔在冰天雪地里，本已落下病根，这孩子好不轻易才保住，何况，恕我直言，她做这事究竟为何？在坐的都清楚，想要赵麟死的到底是何人？驸马你为讨公主欢心能够杀死本身的切身骨肉，却不管玉容是不是替罪羔羊，此行此举，当真是大丈夫所为？！”说罢拂袖而去。

“公主！”月荷还想抵当，一转头瞥见宋长书站在门口，面色尴尬至极。

到晚餐时分，月荷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公主，驸马他……”

“还能如何了？不过是若她生了大胖小子，驸马必定会喜好得不得了，宋老爷是希冀不上了，宋家那几个又都在外当着不大不小的官职，只要驸马给宋府灿烂门楣，可驸马眼下在皇上面前不得志，这好日子还得仰仗公主您呢，叫曹玉容万不能获咎您，只要驸马喜好她，旁的没甚么要紧！真是气死奴婢了！”

“你如何来了？”苏念薇有些惊奇的看着宋长书乌青的脸，可他并不回话，上前抓过她的手腕就往门外拖去。

苏念薇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得忘了手腕的疼痛，愣愣的看着他泛着血丝的眼。

若非当时的一念之差，或许也无本日的满目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