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孟婆酒[第1页/共3页]
楚服从速扶住她:“娘娘!”她痴心护主,急问孟婆道:“娘娘这是如何了?但是酒醉?”
阿娇扯扯衣带:“找她帮你把头钉钉牢。”
又要来七月半了,鬼门一开,这些鬼便能回阳间看望亲人了。
这酒浆闻起来甘香,尝起来甜美,乃是人之五蕴苦所变成,一滴便使鬼醉,这一杯下去宿世此生未能满足的遗憾都能闪现心中。
如何她才不过睡了一觉,卫子夫就投胎去了?
“究竟,究竟是何人?”
孟婆启唇一笑:“你有一夙愿,未能得偿。”
卫子夫手里端着一碗孟婆汤,悠悠看了楚服一眼:“她到现在还不晓得?那还是不要晓得的好。”
楚服叫不醒阿娇,在孟婆庄前拦住了卫子夫,她的头被全部砍了下来,堪堪接上,提及话来声音嚯嚯,好似怨鬼吹阴风:“究竟是何人构陷娘娘!”
飘零荡回到墓室中,还是倒在玉床上死睡,睡前还跟陶俑侍女念念叨叨:“当鬼没意义。”
孟婆昂首望那一轮红月,和天上一日更比一日浓厚的黑雾,轻声道:“她的机遇就要到了。”
“天然驰名。”孟婆摇摇团扇,她不但熬汤,她还酿酒,只是平常鬼喝不到她的酒罢了,团扇轻点:“这酒名唤求不得。”
阿娇揉揉眼睛,她克日越来越困乏,常常一睡难醒,确是好久不来孟婆庄磕牙了。
可等阿娇再次睡醒,便见楚服抱着头,恨意满腔:“娘娘,卫子夫投胎去了。”
孟婆庄在奈河边,店中咕嘟嘟熬着一大锅汤头,孟婆就坐在大锅边,偶尔拿起颀长勺子往锅里搅一搅,那锅汤炖得又稠又浓,香飘十里。
除了刘彻,她的仇敌又另有谁呢?
阿娇醉中神识非常腐败,闻声孟婆这话,内心竟感觉很有些事理,可不就是一场好醉,连卫子夫都醒了,她还不醒如何像样?
兰芽另有亲人在阳间,望乡台矗立入云,下宽上窄越行越狭,微一侧身就是刀锋火海,越是往上越是难行,她每到七月半都要登台去看一看阳间的亲人。
孟婆弹弹指甲,闻言一笑:“既不想当鬼,那就当人去,十里人间,那边不好,一碗汤下肚,前尘旧事不记,何必非困在这一世的因果里。”
兰芽是甘心替孟婆退役,换阳间亲人一点福报,她这话说完,孟婆便笑:“这是你,她现在可不这么想了。”
丰都这很多年,早就鬼满为患,丰都大帝又辟了一处建丰都新城,可还是包容不下这很多幽魂,像阿娇如许盘桓不去的鬼越积越多,就连丰都新城,也有很多地府钉子户。
阿娇痴心很多年,一朝淡了心机,在这阴司更呆不住了,两只脚丫子晃来晃去:“当鬼真是没意义。”
阿娇并没有烦恼得太久,自从成了鬼,她的七情六欲便越来越淡,连恨也恨得不逼真了,见完了卫子夫,只觉一颗鬼心尽是欣然,本就空落落的,这下更空了。
丰都里也有幽灵攀亲的,相互未到投胎的时候,便结个鬼伴度日,反是那痴缠之意不去的,都化作了相思鸟,夜夜啼叫。
孟婆唤作孟婆,并非老妪,而是一妙龄女子,身材凹凸,长发斜斜盘腾飞髻,握着一把团扇,扇面上不知用甚么红绒绒的东西刺出一片此岸花海。
如果她没嫁给刘彻,那真是随她如何横行霸道,刘彻都只会包涵,就像他包涵平阳一样。
怀愫/文
莫非还要等这朽木一样的老头子也进了阴司,才气讨要金屋吗?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说着自袖中取着名符,指寸长的一面小牌,写着她这一世的生卒,孟婆拿起来细看,瞧了好久才道:“你与别人确是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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